“什么？”姜慈茫然而懵懂。
商行川看着她的眼尾，方才她卸了妆，那只蝴蝶已经被她洗掉了，但他总疑心没有。
良久，他沉声道：“是在一个巷子口。”
姜慈迟疑的挑了挑眉。
可商行川却像是打开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阀门似的，他道：“是一个下午，在巷子口，你和……陈瑞。”
“我坐在茶楼上，看见你和陈瑞争吵，再之后你跑了，几个时辰之后，传闻陈瑞淹死了。”
姜慈定定的看着他，哑声道：“殿下……是在说什么鬼故事么？”
商行川说：“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梦，我……经常做关于你的梦，梦里我们两个似乎……”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姜慈从他的表情中明白了，梦里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好你个商行川，看起来光风霁月，实际上每天做梦和我谈恋爱。
姜慈面色渐凝，毕竟她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保不齐商行川梦到的其实是她穿越过来之前，那个原来的姜慈和他的故事呢。
想到这里，她微微撑起身子，目光有点茫然的看着桌上的龙凤红烛。
商行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没开口便听姜慈道：“殿下不妨把自己还梦到了什么事告知我？我也……想听听。”
商行川便道：“梦是无序的，是一些零散的记忆，我们有时候会在一起吃饭和出去逛灯会，还有几次是在停尸房里。”
“停尸房？”姜慈眉心微蹙，原来的那个姜慈肯定是不会验尸的，商行川提到停尸房，那也只有可能是自己。
但要说起验尸的话，姜慈不期盼又想起自己书房里那几本完全不该出现在大家闺秀书架上的书。
一个大家闺秀好端端的，会去看仵作相关的书吗？
她乱七八糟的走神，商行川还在继续说着，他斟酌着开口，“因着那些梦，我隐约觉得，似乎是有些对不住你。”
实际上，不只是对不住，他每每想起她含泪的眼睛，便觉得心头一阵绞痛，她分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所以，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些梦是否和现实有关，但我会努力，不让你……那么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姜慈听完他说的这句话之后，就倏地难过起来了。
姜慈张了张嘴，说：“所以，你娶我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梦里的遗憾？”
商行川说不出一个否字。
但姜慈接受的比他想象的更快，她点点头，随即道：“我明白了，反正也有婚约在身，解除婚约对我对殿下都麻烦，再加上梦里的事，你就顺理成章应了，没毛病。”
商行川想说似乎不全是这样，但也想不到该如何反驳。
姜慈看着挺平静，她躺进被子里，半个脑袋都埋了进去，只露出半张脸，眼睛眨巴眨巴的，“那我先睡了，殿下随意。”
商行川在床边坐了会，本来想自己去外间小榻上睡，但转头想了想，虽然他们两个如今算不上情投意合，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见她离自己近近的，就安心一点。
——更何况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这么想着，便也心安理得的也掀起被子躺在了她身边。
装睡的姜慈：“……”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表面夫妻泾渭分明，结果你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