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愿意自是好说。”
听江行的说法,那姑娘在被卖给陈御史之后,并未屈服,哪怕是被关在柴房之中,饿了两日有余,也没说过半个认错的字。
这是个刚强的姑娘,好生调教一番,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只是她的家人,有些麻烦。
“若是她愿意状告她的父母兄弟,倒是可以一劳永逸。”
按照律法,强卖姐妹的兄弟要徒五年,这五年,都在劳役之中度过。
强卖女儿的父母徒三年,后驱逐原籍,终生不得返回。
换句话说,就是至少五年,她的家人没办法再打扰她。
三年之后,她的父母从大牢里放出来,回被驱逐出京,只要她不出京城,这辈子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她的兄弟,劳役何其繁重,便是服役的普通百姓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一天只能吃一顿稀饭的囚犯了,稍有不如意便会被鞭打,能否活过这五年,都是个问题。
就算他们活下来了,五年的时间,只要那姑娘愿意,就足以让她彻底拉开和原生家庭的距离,她会成长为他们拍马都追不上的存在。
只要她做对了选择。
说话间,江行也准备妥当。
两人并肩迈过门槛时,衣摆飘飞,常嫣这才注意到,江行竟然穿了和她同色系的烟白色常服。
“你这衣裳,选得倒是挺心机的。”
江行耸了耸肩,骄傲地仰起头,但随即又有些失落,“我听说,有人在打听你的事情,看样子是想要去你家下聘的。”
“我怎么不知道?”常嫣愣了一下。
“你都没在家,你能知道吗?”江行脱口而出。
常嫣敏锐地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了些什么,“你将我留在宫中,该不会就是为了堵住我的耳目吧。”
江行神色讪讪,“嗯啊”了一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承认,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保护你的安全,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常嫣倒是没有怀疑江行的用心,他并不是小心眼的人。
“确实没人去我家提亲。”常嫣又说了一句。
“你爹娘如今在岭南呢,他们就算是想提亲,也没机会啊。”
常嫣诧异地看了江行一眼,她爹已经有些日子没给她送信了,她都不知道她爹娘现在何处,江行却知道的这么清楚?
被常嫣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江行挠了挠脑袋,“我这不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等伯父和伯母一回来,我就先下手为强!”
他还不是怕被人抢了先。
“你那满朝文武同意了?”常嫣瞥了江行一眼,只觉得他是在痴人说梦。
他倒是想要娶妻,但身为皇帝,他的家事也是国事。
皇后可以是任何朝廷官员的女儿,却不能是她。
一来,她与朝中任何党派都没有关系,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方替她说话,除了江行。
但在给自己选皇后这件事情上,江行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人。
二来,她虽然无权无势,但她有钱,富可敌国。
她若是做了皇后,带着泼天的富贵嫁给江行,江行便不会再因为钱财而受制于任何人,包括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