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倒是让常嫣有些诧异。
虽然她和许真真接触不多，但宫中传闻她听了不少。
再加上上次许真真在景乐宫外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她去淑慧宫找茬的那次，都足见此人并不是一个多冷静的人。
毕竟，真正的高手现在都还没出手呢。
就从许真真第一个来找她的茬来看，他就不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
所以，之前她的表现，都是她故布迷阵吗？
若是如此，那不惜牺牲掉一个自小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此人的心机当真可怕。
若不是她算计好的，那就只能说明，人的成长只在一瞬间。
常嫣心中有些感慨，却并没有可怜同情许真真。
不管许真真现在的表现是她算计的，还是情势所迫，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许真真咎由自取。
柳月牙的身体所受到的损伤，该由她来承担责任。
“既然知错，那就……”
“江行！”常嫣低呼一声，这是她少有的，当着外人的面称呼江行的名讳。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来。
他们不敢光明正大的看江行，一个个低垂着头，眼皮上翻，想要瞧瞧江行的表情。
堂堂帝王，说话被打断，还被人直呼姓名，他会是什么反应？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江行震怒，但江行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众人心中皆是大惊。
看来，她们还是小瞧了江行对常嫣的宠爱和纵容。
这等有辱帝王威严的事情，他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江行也好像不知道其他人的期待和心情一般，被打断也不生气，只微微侧头看向常嫣。
常嫣眼中满是不赞同。
江行还没做好和许合亦正面刚的准备，这个时候不该对许真真下手。
就算真的要下手，也不该是江行出面。
“许才人的错，看不只是对本县主，本县主不过是被你贼喊捉贼地冤枉了两句，我人微言轻，此事我原本不该计较。”
许真真当然不会觉得常嫣是打算放过她，就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也不像是要轻饶了她。
常嫣偏头看向在已经昏睡过去的柳月牙，“既然是许才人驭下不力，导致柳常在中毒，伤了身子，叫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倒是有些过分了，不如许才人亲自来伺候柳常在，直到柳常在身体恢复如初为止？”
许真真本来就是强压着怒火，谨记着玲珑死在她怀里时的交代，才硬撑着道歉的。
这会儿先是听了常嫣一阵子阴阳怪气，又让她屈尊降贵给柳月牙做奴婢，她哪里受过这个气。
而且，常嫣方才可是说了，柳月牙那个贱人伤了元气，此生都不能再有孕了，要恢复如初，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进宫来，可是奔着皇后的位置的，难不成要让她给柳月牙一个注定没了前程的卑贱之人做一辈子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