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而门内，才甩上门的陆安闷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没有必要忍着，也根本没办法忍耐的痛哼声从他喉间溢出来。
一个冷冰冰的，无端让人联想到阴森冷酷的蛇在吐信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说，陆言，你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
陆安，或者该说是陆言，身体略有些发抖的抬起脸来，像是看着虚空，但却又像是切切实实在看着什么，眼神有种挑衅的亮光。
“要不是你耽搁了时间，我本来可以来得再快一点的，那样他也就不用被‘我’推海里去威胁。”
“现在，他肯定很讨厌我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他出气的……”
他像是陷入自己美好的预设里，脸上流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来。
突然，系统的警告声又响，滋啦电流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他颤抖起来，脸上一片煞白痛苦。
“那在此之前，先让我出出气，嗯？”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仿佛凭空出现，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太容忍，所以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好歹咱们之间有协议，你却做不好你该做的事，故意在裴泯面前崩人设么？
怎么？你恶心他还是嫉妒他，嗯？”
头皮刺痛，陆言眼睛里的光仿佛都随之黯淡了下去。
他不得不顺着对方的动作仰着脸，否则他怀疑自己的头发真的会被生生拽下来。
不论是比力气还是比技巧，在武力值上，他压根就不是02的对手。
他一声不吭，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倔强。他知道02根本就不是一个在乎什么狗屁人设和任务的正常系统，他只不过是不喜欢自己自作主张的行为罢了。
他总是这样，在02手里吃了多少回苦头，但从来没有真的服软过，除非是事关陆时，他不得不有求于02的时候，那么02让他做什么他好像都能忍。
就比如上一世结束后他以不再追过来为要挟，让他跪在自己面前，他也跪得毫不犹豫。
02往往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答应主系统跑这一趟之前，他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始末，那时候就不怎么理解，陆言对陆时的这种深重的偏执痴迷究竟为何而来。
直到与他绑定，经历过一个世界，还是不懂。
乃至到了现在……
依然不懂，不理解，不能体会。
但却越来越觉得，陆言这个人，是真的好玩、有趣。
“就这么喜欢他啊？”
‘陆安’笑了起来，“是啊，喜欢啊，喜欢得恨不得死去。你不是亲眼所见吗？”
这个喜怒无常，像个神经病一样的系统也笑了。
“也是，真是复杂又有趣的情感，让我开始期待，你能为他走到什么程度了。”
他好像是真的好奇，那双银色的瞳孔上，淡淡的闪烁着数据流的微光，好整以暇的与陆言对视着。
“不过你也给我乖一点。”
他微笑着说道，“这个角色是你自己选定的，崩了人设剧情，面临的任何惩罚，都由你自己来承担。
就像刚刚，懂了吗？”
陆言也笑，一时间竟分不清他俩的笑哪个更变态一点。
“这不就是你喜欢看的东西吗？假惺惺什么呢。”
02“呵”地一声，手上猛地用力，嘴上道，“真是欠教育。”
房间里灯都没有开。
黎明前只余黑暗，而黑暗的房间里只余忍痛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