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醒来后,见身旁的花无沨还未醒,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甩了甩同样酸痛的肩膀,“竟然跟着他坐着睡了一晚,真是难受。”
她看向洞外,瞬间飞奔起来,边跑边说着,“完了完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比每天早上练功结束还晚了两个时辰,有琴哥若是知道我做的事情,那才真的完了。”
雪儿一口气跑回阁楼,甚至忘了自己是会轻功的,连轻功都没用,就这样跑了回去。
有琴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正在弹琴,见雪儿进来,表情上没有过多的变化。
雪儿正犹豫着该怎么跟有琴解释时,有琴率先开口,“客人来了,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自从成为长老,雪儿,你倒是越来越会独立了。”
“没有,有琴哥,我……”雪儿支支吾吾地说着,她又猛地反应过来,“有琴哥,你知道花无沨来了?”
有琴冷笑道:“你觉得就靠你那点儿小心思能瞒过我吗?走,我有话跟他说。”
雪儿乖乖地去推有琴的轮椅,途中还把来龙去脉跟有琴说了,她知道到处都有有琴的眼线,所以还不如老实交代了。
花无沨一睁眼,便看到雪儿推着有琴走进山洞,他先是看了雪儿一眼,但是雪儿只是稍显紧张地看着坐着轮椅的有琴,他对轮椅上的有琴没有过多的认知,但是见雪儿跟他在一起,便猜测二人关系应该不一般。
花无沨对着有琴行礼,有琴的气质告诉他,眼前坐着的男子并不是普通人。
“在下花无沨,多谢公子收留,多谢雪儿姑娘救命之恩。”
谁知,有琴却冷淡地说道:“我并没有收留你。”
花无沨心中一颤,看向雪儿,雪儿低着头不讲话。
有琴打量着花无沨,依旧用他那种冰冷的平静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你上面的人跟徐邱已经结盟了,你来暗郗阁的事情,他们可知晓?”
花无沨感觉自己的气势已经被眼前坐轮椅的男子压制了,对方对他知根知底,他没有退路,只得实话说道:“现在我已经脱离了,不想再为他们卖命了,他们并不知道我来暗郗阁的事情,更何况我来这儿是为了求药来解体内的毒。”
有琴还是一直打量着花无沨,花无沨平时自认闲散、天不怕地不怕,想干嘛就干嘛,可是眼前的男子给他的感觉不一样,这种压制能让他的心灵颤抖,而且靠近他甚至听他说话,自己就能自觉地安静下来。
有琴开口,“但愿如此,既然暗郗阁没有你想要的情报,那便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这里很安全,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我同意你留在这里,是因为雪儿想让你留下,她对你体内的毒素感兴趣,若是你不想随她胡闹了,大可离开,出去后说露一个字,后果可想而知。”
花无沨微微松了口气,眼前的人看来知道自己是来暗郗阁找情报的,他不能将云鹤的事情说出来,幸好眼前的人是个讲道理的,他再次谢过有琴之后,雪儿这才推有琴离开。
他想先留在这儿,继续打探徐邱的消息,并且配合雪儿来解他体内的毒,刚才有琴已经知道他要在暗郗阁收集情报了,并且警告了他,看来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了。
他实在没想到一来竟见到了三位长老,他待在这儿也限制了自己的行动,他如果走出这个悬崖,有琴肯定会立马知道他的行踪,那样真是不妙了。
“大皇子回来了!”
付露涵坐在自己房里的床上,听到外面的下人们说君启然回来了,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绞在胸前,不安地走来走去。
她咬了下嘴唇,决定还是出去迎接他,她刚走到门口,门“嘭”一声打开了,她吓了一跳,差一点儿门就要打在她的身上了。
付露涵看着门口熟悉的身影,紧张到变声,“启然……”
君启然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付露涵也明显一愣,他歪着头看着付露涵,通红的双眼中带着几分探索,随即认出付露涵之后,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付露涵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她又见君启然摇摇晃晃、神志不清的样子,知道他醉酒了,连忙上前去扶,但是君启然非常粗鲁地甩开她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向床边,东倒西歪地躺了上去。
原本因为自身情况而对君启然怀有些许愧疚的付露涵,见君启然一副醉鬼的样子,情绪顿时上来了。
眼里的犹豫和伤感顿时烟消云散,她走近君启然,君启然躺在床上,双眼微眯,嘴巴一张一合的,脸上绯红。
付露涵再次开口时,平静多了,“你去哪儿了?”
君启然醉酒后便卸去了平时的伪装,露出了他的本性,“本皇子去哪儿还需要向你禀报吗?”
付露涵面不改色,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鄙夷,君启然见她不讲话,举起右手对着付露涵勾了勾,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笑意。
付露涵没动,君启然的手停了下来,他不喜地皱了皱眉,“过来!”
付露涵见君启然带了几分怒意,她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君启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刚走到床边,君启然猛地起身,右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倒在床上。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付露涵直作呕,她双手反抗着,想要起身,奈何君启然搂的很紧,她动弹不得。
这时她从君启然的身上嗅到了一股胭脂粉味,她看着君启然,锤了下他的胸口,“你去青楼了?”
君启然神情仿佛恍惚了一下,但随即咧开嘴嘿嘿笑道:“如花身上的香味就是浓,竟然沾到了本皇子的身上……”
付露涵看向君启然的眼神从鄙夷到震惊又到厌恶,怒火攻心,她咬向君启然的胳膊,这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君启然仿佛困倦了,竟闭上了双眼,付露涵见他一副颓废、不务正业的样子,原本对君启然的美好憧憬彻底崩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启然哥哥竟然会是个好色之徒,他们之间只有政治联姻,根本毫无夫妻之情,想到这儿,她愤恨地冲出了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