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面积不算特别大,还有防护罩过滤嘈杂的外界声音,基本上不用特别大的声音,就能听个真切。
更别说某些被单独拎出去的人被士兵们严加看管。
人这种东西,特别奇怪。
混在人堆里的时候,勇气无限大。
当被单独拽出去,胆子又像吹爆炸的气球,砰一声,就炸了。
挑事的男人眼看东窗事发,双腿竟酥软地走都走不了。
硬是被士兵的铁臂搀着走过去的。
褚万夫一看他这软蛋模样,又是气又是好笑。
就这么点胆子,就敢满口瞎话编排他的兵?
但心中所想不会表现在面上。
他沉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谨模样。
“说,你为什么把那女人拽进屋里?在我眼皮子底下强抢妇女?还有没有同伙,一起给我说出来!”
编排是吧?
定罪是吧?
谁不会?!
男人哆嗦着不敢吱声。
悄悄抬头看一眼,只见原本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居民们,此刻满眼怒意地恨视着他。
褚万夫甩出个眼色。
站在男人身后的士兵顿时反锁起他的胳膊,抓着头发向后拽,强迫他抬起头,并在他耳边喊:“褚将军问你话听不到吗?别跟个哑巴似的!”
男人慌:“我,我说。那,那个女人求我收留她,对!她说没地方去,又怕基地外面丧尸多,她求我的,说自愿做我女人,我才让她进屋啊。褚将军你要明察啊!我冤枉的!”
桑医生听不下去,对男人满口胡言,随意往人身上甩粪的行为深恶痛绝。
“你别在那乱说了。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一口一句要离开基地,又怎么可能求着要住进你家?”
桑医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实在说不出带脏的话,手指着对方鼻子骂,已经是她觉得最过分的事。
但男人不是。
泥潭里摔爬滚打,早就一身肮脏。
“你这个死女人懂个屁!她瘦的跟个杆似的,肯定是你们医院里克扣伙食!”男人伸长脖子痛骂,瞟到一旁又黑了一度脸的褚万夫,急忙讨好,“褚将军,您那绝对发了物资,肯定是这群医生偷拿了,您得好好查查,可别让一颗老鼠屎——”
身后的士兵接到命令,上去就是重重一记勾拳。
打的男人弯起腰,脸憋成猪肝色。
“我,我要,去告你,滥用私刑。”
被威胁的褚万夫青筋猛跳:“就在这里揍!什么时候狗嘴能吐象牙了,什么时候停手!”
一旁早就摩拳擦掌的士兵们指节掰地嘎嘣直响,上去就是一通死揍。
男人在中间抱着头大喊救命。
褚万夫这回真气急了,一边迈着大步一边教训这群居民。
“老子领着人深入丧尸巢穴多次,死了多少兵崽子,才把你们安全救出来。为了让你们有个地方住,我的人没日没夜地建造工事。房子盖好了得给你们住,你们来干活我还得发工资,去问问我身后那群兵,哪个有工资?哪个不得从早干到晚?
基地里每次巡逻有你们吗?外面来了丧尸你们出去杀吗?什么都紧着你们先,还他娘供出祖宗了是吧?!就你们是人,我的兵就不是人了吗?!”
对面那群居民一个个鸦雀无声。
不是他们不知道,不了解。
每天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瞭望塔上防守的士兵,入夜后门外也总会响起巡逻队轻步走过的声音。
所有采集回来的物资不用上交,基地里还会安排住处。
就...心安理得的习惯了。
褚万夫也意识到这点,越说越气,浓眉都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