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熬夜打魂,伤人伤身
虽然有着肯尼斯亲自签署的契约,自身又有着强大实力,但朔月依旧受到了阿奇波卢德家的强烈抵制。
原因无他,只因为朔月是外人,对于有着魔术刻印传承的魔术师家系而言,唯有背负起家族之名的成员,才有资格成为一家之主。像朔月这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根本不配成为接替肯尼斯的领主(lord)。
但在派阀林立的时钟塔里,涉及到十二领主的事情,从来不是单一家族的一言堂——是的,哪怕家事也不例外。
在时钟塔里有着罗生门,人之善行被隔绝在高塔之外,人之恶性在门内繁衍生息。
与阿其波卢德敌对的派系巴不得外人侵占这个家族,无法继承魔术刻印也就意味着阿其波卢德家会在朔月离去后分崩离析,跌落神坛;与阿其波卢德的结盟的派阀因为领主肯尼斯的陨落而走了大半,其中降灵科主管索菲亚利,也就是肯尼斯未婚妻的父亲,更是直接划下界限,旗帜鲜明的成为了敌对方。
而剩下的‘盟友’们,也都只是打着结盟的旗帜,各怀鬼胎,哪怕真的有家族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也一定很乐意看见有人能一己之力撑起滑落埃尔梅罗,哪怕他并非出自这里。
至于阿奇波卢德家的下一代会变成什么样?这当然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内忧外患之下,溺水之人会拼命抓住救命的稻草——在莱妮丝选择将韦伯推到台前,甚至将‘埃尔梅罗’之名交给他的现在,只要韦伯不干蠢事,就会毫无疑问的平步青云,成为时钟塔里万人之上的十二名‘领主(lord)’之一。
可以说,朔月这种将自己与阿奇波卢德家推向对立面的行为,就是在为到来的韦伯做嫁衣。
遇到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换做寻常人一定会欣喜若狂了吧?然而韦伯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皱紧眉头,询问着优哉游哉的少年:
“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程度?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
“撒。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少年笑得一脸灿烂,“说起来,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我成为了saber麾下的圆桌骑士,而你也成为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臣子——这么想的话,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喂,这种事情能直接说出来的吗!”韦伯慌张的看了梅尔文一眼,然而后者却不以为然。
“没关系的,韦伯,朔月已经将那些故事都讲给我听了,不得不说,那还真是场精彩的战争啊,我都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机票订成双人座了!”
“就算以个人角度而言,我也期待着你在未来的表现。”朔月心道总不能说想要看你被学生们气的胃疼吧,表面上则一脸正色,“我有我的道路,你有你的战场,不要辜负我的期待便是。”
“知道了……”韦伯看着笑吟吟的少年,莫名的,感觉到了鼻子一阵发酸。
在征服王离去后,朔月是第二个如此帮助他的人。
“我会努力承担起老师的职责,负起自己的责任的!”
在埃尔梅罗二世踌躇满志的离去后,朔月与梅尔文对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笨蛋呢,明明能有大把的选择让自己活得轻松些,却偏偏走上了这一条路。”
“这也正是我选择他的理由啊,朔月先生。”愉悦的调律师轻咳一声,笑道,“说真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向量,就算放着不管也会发展技术和能力,想要静止不前反而比较困难。在时钟塔这地方,让自己半吊子的魔术才能开花结果的人类要多少有多少。”
望着韦伯离去的大门口,梅尔文继续道:
“——但是,向量本身发生变化这种事可是难得一见。这可像是连真实,连灵魂的根源都重生了一样的事啊。特别是啊,像那样彻底直视自己的废材程度的人类,我只见过他一个。这些完全足以让人对他产生兴趣吧?”
“哼,一对欢喜冤家,那你就继续见证着他的人生吧。”朔月放下茶杯,“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之间的课程还没有结束哦,梅尔文老师?”
“知道了知道了,看在你付出了神话礼装的份上,我就姑且强迫一下我的身体,继续加班吧。”有着‘调律师’之名的男人耸了耸肩,继续了韦伯到来之前的教学:
“生物都拥有其各自的固有波动。无论是蚂蚁、鸟还是人类。虽然血亲间的波动会很相似,但也绝非完全相同……问题是,魔术刻印也是一种生命,因此持有与宿主不同的波动,所以,只要使双方的波动尽可能的接近,刻印的效率就会显著提升……”
灯光跳动,两道人影静止在泛黄的白墙上,宛如一场神秘而静止的仪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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