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德川幕府的两名老中:土井利胜和青山忠俊,跪坐在榻榻米上神色不安,左右张望。
老中便相当于内阁大臣,在幕府已经处于权利巅峰,这样的神态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在木屐声响起的时候,两人不由转头看去。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但出现的却不是德川家光,而是一身甚三红吴服的阿福,明显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
性子耿直的青山忠俊率先问道:“不知殿下何在,我等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报!”
阿福说道:“殿下正在东照宫参拜和闭关,在此期间,任何人和事都不得打扰!”
青山忠俊大怒:“混账,事关日本国运,若是耽误了你能担待得起吗!”
阿福火气上来:“为何不能!”
青山忠俊将一份信笺丢在桌上,“此乃大明镇安伯的喻令,其召将军至鹿儿岛相见,否则便率领战船三百,前来江户了!”
“既然你可以决断,那你自己去鹿儿岛见镇安伯吧!”
阿福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但信封上面的火漆印记分明不是日本的样式。
“此事,我会尽快禀告殿下的。”阿福拿着信匆匆忙忙地走了。
青山忠俊大怒一巴掌拍在小几上,“牝鸡司晨,此乃乱国之召!”
土井利胜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忠俊公,不可胡言!”
土井利胜拉着他出了御所,才道:“忠俊公,你太过莽撞了!”
“大奥总取缔作为殿下近臣,你在背后诋毁,恐怕会有一些流言传到殿下的耳中啊!”
“我等作为老中,难道要畏惧一个愚妇不成?”青山忠俊恨道。
“隐忍才是处事之道啊。”土井利胜道。
青山忠俊道:“家光懦弱无谋,竟然要靠一个女人,当初还真不如让忠长继位!”
“不可胡言!”土井利胜喝道,他换了一个话题:“你认为那位大明镇安伯真要和幕府宣战?”
青山忠俊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大明水师不但击败了萨摩藩进攻琉球的军队,还打到了鹿儿岛,将萨摩海军打得落花流水,就连海港都被其所占!”
土井利胜点点头:“我也有耳闻,忠恒公也在此战之中饮恨。”
青山忠俊也道:“岛津忠恒倒是个不错的家伙啊,真是可惜了!”
另一边,阿福急急地将信送到了德川家光的手中。
“王居沧溟之中,今不奉上帝之命,不守己分,但知环海为险,限山为固,妄自尊大,肆侮邻邦,琉球乃大明藩属,尔纵容萨摩藩侵占琉球之土,其行甚恶。吾奉至尊之命移文与王,王若不审巨微,效井底蛙仰观镜天,自以为大。王涉猎古书不能详细,始号曰倭,后恶其名,遂改日本。若叛服不常构隙中国则必受祸,如吴大帝晋慕容廆元世祖皆遣兵往伐,千数百年间往事可鉴也,王其审之。帝将假手于人祸有日矣。勿谓言之不预也!”
德川家光大怒:“混账!简直是一点不将本殿放在眼里!”
“殿下,还请冷静!”阿福劝说道。
“啊!”德川家光突然参加一声,又跌坐在椅子上,他捂住头,十分痛苦。
阿福想要上前为他按揉,却是被德川家光躲开,“别碰我,乳母也会感染的!”
阿福却固执地伸出手,“殿下,你便是我的所有,我还有什么畏惧呢!”
阿福给按揉着额头,德川家光渐渐冷静下来,“你以为,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