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兰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只当这件事不存在。
现下这般光景,生存比一切都重要。
万一事情败露,扫地出门都是轻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田大可闻言身体一怔,细细打量,那稚嫩的小脸上依稀可见他的影子。
顿时脑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隔绝了。
孩子几时出生来着?
他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今年三岁,具体出生年月从不曾关注过。
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呼吸急促了几分,平静的面容下掩藏着滔天巨浪,汹涌澎湃。
要不是残存着些许理智,他早就按捺不住,揪住女人问个明明白白。
田秀兰注意到那灼灼目光,一阵心虚,眼神不自觉躲闪起来。
完了!完了!大可他起疑了。
慌乱之际,她下意识想要逃离这里,找了个理由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见此情形,田大可怀疑更甚!
现下人多眼杂,他悄然回到家中,脑海思绪万千。
万一那孩子真是我的,又该如何是好!
对此,他想不出任何答案。
时间渐晚,八卦过后,邻居们心满意足的回家休息去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田大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仔细观察后,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后院。
这动作,跟棒梗偷鸡摸狗时如出一辙。
心知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了,他按捺不住,轻轻叩响了许家的房门。
屋里的田秀兰一个哆嗦,担惊受怕一晚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如无意外......
为免惊扰到了邻居,她没有出声询问,径直打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田大可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大可,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她眼睑微缩尽力保持着平静。
田大可目光灼灼,像是能刺穿人心。
“你心知肚明,确定要跟我在门口说话?”
田秀兰呼出一口浊气,深深后悔先前下意识逃跑的行为。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她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大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夜深人静,咱们孤男寡女,会遭人闲话的。”
田大可瞥了她一眼,略过她径直走进了屋内。
看着床铺呼呼大睡的孩子,心情更加迫切了几分。
“哎!你......”田秀兰气急,无奈之下只得关上了房门。
“我问你,孩子是几月份出生的?”
田秀兰摸着下巴疑惑道:“五月份呀,有什么问题吗?”
她如实回答,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田大可掐指一算,眼神倏地明亮,光彩夺目。
那年七月,繁星点点,玉米地里......
怀胎十月,时间完全对得上。
孩子真是自己的不成?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双肩,激动万分,“秀兰,孩子是我对不对?”
“那眉毛,那眼睛,跟我可太像了。”
田秀兰用力甩开男人的手,嘲弄说:“你想什么呢,孩子当然是大茂的,我这个当妈的再清楚不过了。”
“再说了,咱们就有过那么一次,哪有那么准。”
“不可能!你看孩子跟许大茂哪点像了,肯定是我的种。”田大可笃定。
只可惜现下没有鉴别能力,滴血认亲本就是无稽之谈。
田秀兰嗤笑一声:“呵!谁规定父子就一定像了,孩子就是大茂的。”
“再说了,你现在纠结这个有意义么!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万一事情闹大了,咱们俩都得完蛋。”
未婚先孕,乱搞男女关系......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田大可名声毁了,工作肯定也保不住。
事到如今,唯有说服田大可,保持原样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田大可:“......”
尽管心中早已笃定,可他却完全束手无策。
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相认的!
就算他抛弃一切不管不顾,可对于孩子来说,在那样闲言碎语的环境下成长,该是多么大的伤害。
而且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女人,他同样不忍伤害。
罢了罢了!
本就不该奢望太多,能每天看着孩子长大足以。
“秀兰,你好好照顾孩子,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
“我会默默守护着你们母子俩的。”田大可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可!”
田秀兰眼眶一烫,眼泪哗哗流淌,坠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傻瓜还真是一点没变。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她面前,是她不懂珍惜。
要是能从头再来,她宁愿一辈子待在乡下,跟这个男人相守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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