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他在折磨他自己
这话每一个字都仿若尖刀，一下一下刺在秦莫心上，让他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他只是觉得呼吸很困难。
于是拿起啤酒，咕嘟嘟地灌了几口之后。
才转眸看向了秦珂，说道，“国外那边的医院应该很快就会安排好了，所以我应该很快就会走，带着孩子去治病。”
秦莫说着，顿了顿，似是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又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也就不用继续在我这儿耗着了，回京城去吧。”
秦珂听了他这话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手中剥虾的动作也停住了，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
秦莫继续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是为了我好。但总这么耗在我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你母亲虽然于我而言，是噩梦。但是于你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母亲，她身体不好，陪一天少一天的，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海城，不如回京城去陪她吧，反正，等到我带着孩子出国去治病了，你也就不用因为担心我，而留在海城了。”
秦珂听了这话之后，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才说了句，“秦莫，你该不会……在那之前就打算走吧？”
秦珂的表情里带着些忧愁。
秦珂自己心里其实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为秦莫带来了坏消息。
也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让秦莫陷入了这样难解的局面。
甚至就连秦莫暂时不要暴露出顾千里这个弱点来，都是她秦珂提议的……
可是这些天，顾千里在做的准备，秦珂也是一直听易航说着的。
所以此刻在听到秦莫这话时。
秦珂作为女人，同为女人，设身处地想一想，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又忍不住为顾千里感到心疼。
这个女人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不公了，哪怕让秦珂作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人，在听过了他的事情之后，都会忍不住感到不忍。
所以秦珂看向秦莫，见他不答，就又追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在你生日之前就打算离开吧？”
秦莫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嗯，应该是。”
秦珂眉心拧了拧，“这……不太好吧。她精心准备了那么久……”
就算要走，起码也去过之后。
但是秦莫却笑了笑，笑容苦涩得……简直完美诠释了那句话，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秦莫苦笑着，说道，“我配吗？”
她精心准备的惊喜，而他却要辜负她的心意。
他配吗？
秦珂看着秦莫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瞬间，就忽然明白了。
秦莫会这样打算，其实根本的打算，就是在惩罚他自己。
甚至就连现在他听到的每一句关于顾千里的话语，其实都是在惩罚、都是在折磨他自己。
他在凌迟他自己。
秦珂忽然就明白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也不知道应该再多说什么。
她伸手轻轻在秦莫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将易航碗里和自己碗里剥出来的虾尾肉统统放到了秦莫面前去。
“多吃点多吃点。”秦珂说道。
易航在一旁，眼里的怨念都快要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