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不介意使一些手段留她在本王身边乖乖当个宴王妃。”
谢辞渊眼里是只有云九倾不在时才敢释放的贪婪和惊人的占有欲。
“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她的功劳是不被认可的。
本王在北荒十三年才能让将士们认可,北荒百姓至今也还在东摇西摆。
你难道想让她也在这里蹉跎十几年,才收获一份不知道对她有什么意义的认可?
或者再糟糕一些,这些年无论她做什么都无人认可,却给了旁人以中伤、甚至谋害她的机会,那我们算什么,恩将仇报吗?”
玄清想到自己亲耳听到的关于云九倾的各种恶俗甚至是称得上卑劣的谣言,无法再对谢辞渊的话置喙什么。
“可是,您让姑娘就此离开,难道就能让她获得将士们的认可,北荒百姓的爱戴?”
玄清不是不知道云九倾留在镇魂军中会吃亏,会受委屈。
只是他到现在为止,仍然觉得云九倾的劣势处境是谢辞渊可以改变的。
谢辞渊却缓缓收回来了眼神,“她为什么非要引得镇魂军将士们的认可,北荒百姓的爱戴?”
玄清张口结舌,是啊,云九倾既不是镇魂军的将军,也不是北荒的官员。
脱离了宴王妃这个身份之后,镇魂军百姓的认可和北荒百姓的爱戴对她毫无意义。
“可是,姑娘她总要回来的吧?”
无论是谢辞渊还是他身边的人心里都默认云九倾最终还是会回到宴王妃的位置上。
谢辞渊打从心底里认可玄清这个想法的,口中却是答非所问,“镇魂军的将士们,还有这北荒的百姓们是一开始就如现在一般敬畏本王的吗?”
“当然不是。”
玄清他们身为谢辞渊的护卫,年纪都是要比谢辞渊大几岁的,谢辞渊初来北荒时的经历他自然也记得清楚。
“属下还记得当初刚到北荒的时候那些北荒百姓们以为咱们是马贼,见了咱们就跑,晚上还放獒犬来赶我们。
百姓们也就算了,先皇给您的那些神策营也是,只负责让您活着,其他的一概不闻不问。
属下到现在都觉得若不是您亲自带着属下们十几个人就击退了北戎的数次袭扰,咱们就算是累死在北荒,那些神策营也只会在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带您回楚京交差的。”
神策营是精锐中的精锐,且每个人都是从底层军队中层层筛选出来的,没有裙带关系,直接对皇帝负责。
这也就导致他们除了皇帝,对谁也不服气。
被先皇派到北荒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陪着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玩儿过家家,他们打从心底里不乐意。
如玄清所说,无论先皇给那些神策营将士下了多少命令,他们只认一个,那就是将谢辞渊活着带回楚京。
除此之外,谢辞渊经历多少苦难,受多少委屈,都与他们无关。
再回忆起那个时候的经历,玄清只是感慨万千。
谢辞渊却冷静地来了句,“这些都不重要,本王只知道,他们是先怕了本王,才开始敬重本王的。
那五百神策营将士是如此,后来的北荒百姓,甚至是北戎蛮敌也是如此。
敬畏敬畏,实则是先畏后敬,历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