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份爱,一点都不难;但如果那是一份充满鄙视和嘲笑的爱,简直比登天还难。
相儒以沫,天长地久。
这大概只有童话故事里才存在吧,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吧。
全心全意的付出,毫无怨言的守候,一如既往的期盼,得到却是这么一句话:死缠烂打,自讨苦吃,贪慕虚荣,犯贱,妓女!
突然,凌亦薇把手从寒君浩掌中抽出,缓缓地转过身去,拖着疲惫的身体,行尸走肉似的一步一步地朝楼上走。
整个过程,她没有再看过在场任何一个人,没留下任何一句话。
大厅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皆随着凌亦薇的身影,脸上出现各种不同的表情。
结果是寒啸天打破了寂静,不怒而威:“有些事,我没说,不给意见,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还不致于真的是个废人!阿浩,从今起你和亦薇尽量保持距离,无风不起浪,不管这些照片是真实或别有用心,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出现,她怎么说也是……你侄子的母亲。”
“雪莲,我不敢要求你宽宏大量做人,只希望你说话别太尖酸刻薄,既然不喜欢她,何必为了一个你看不顺眼的人坏了自身的修养?我想我认识的邱雪莲不至于是个粗俗不堪的泼妇吧。”寒啸天说得自嘲,苦涩,无奈,但这自嘲、苦涩、无奈的底下,覆盖着一股悲哀。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寒澈那,语气转为意味深长:“爸爸说过不会插手你们的感情,这次也不例外,我只想说,男女感情比事业复杂难懂得多,务必记住你的身份,别因男女私情影响到事业,别制造出让人耻笑的闹剧!认真想想你要的是什么,实在不行,那就放手吧。”
寒啸天说完后,没人回应,也没人发表。
这个男人,或许在事业上曾经呼风唤雨,可在家庭方面,注定是个被人忽略、毫无地位的人。只因为他的处境和经历过住注定了他的身不由已和无可奈何。
客厅重新回归寂静,大家各有所思,直到凌亦薇再度出现。
她怀里抱着儿子,手臂上扣着一个行李袋,里面装得都是儿子的必需品,至于她自己,来的时候没带过多少东西,离去时也很轻便。
她没有看邱雪莲和寒澈,直径来到寒啸天面前,满面歉意和诚恳,说:“寒伯伯,因为亦薇给您添加麻烦,实在抱歉,望您多包涵。”
接着她转向容艳红,感激不尽:“容姨,谢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您的恩情我无以回报,但会铭记于心。”
最后是寒君浩,她只轻轻地换了一下他的名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寒啸天、容艳红愣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凌亦薇再向他们三人深深一鞠,转过身,抱紧儿子朝大门口走去,毫不停留。
其实,在凌亦薇下楼的时候,寒澈就留意到了,他一直不吱声,只是静静观察,看着她冷然地走过,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他心里蓦然窜起一丝解释不了的慌乱,俊颜铁青无比,幽邃的深眸藏着浓浓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