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晚扭过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不知为何,她眼中一热,语气哽咽:“王爷,许久不见。”
谢京墨比以前更稳重了,甚至还变黑不少,他身上的盔甲带着血,脸上也是血痕。
可纵然如此,依然难掩他霸主的气质。
孟九安再次扑上来,他带着她一个旋身,抬腿把孟九安踹飞出去。
孟九安重重摔在地上,瞬间便没了生息。
待余非晚站定身子,她抬眸,看向他的脸庞:“王爷,你能回来,真好。”
“怎么,你这是舍不得撒手了?”他语气打趣,眼里带着难得的温和:“本王若是不回来,又怎么能知道你在京城捅出这么多的事?”
她的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听他这样说,她猛地松开他,后退两步,脸颊微红。
她低着头,声音沉闷:“王爷明明没有病重,为什么要传消息回京称病?王爷就从来没想过若是你死身,我也不能独活吗?”
她一直都想问清楚原因,难道在他心里,她的生死就这般不重要?
他垂眸看她,无奈似的叹口气:“我起初只想为你圆谎,好让你向皇上要解药,本以为只要我未死,皇帝留着你便有用,谁知他铁了心要杀你。”
原来如此,她多天来的心结终于解开。
“王爷,你途中有没有遇到刺杀?有没有受伤?”
谢京墨嘴角的笑意更深:“萧卓已经传信给本王,本王早有准备,上战场的人不可能不受伤,不过都是些小伤罢了。”
他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话,像是在对她交代一样。
玄青在一旁忍不住开口:“王爷,您险些没命,伤得深可见骨,怎么能瞒着乐平县主?”
“住口!”谢京墨冷喝一声:“本王的伤自己清楚。”
玄青替谢京墨鸣不平,王爷在边关一直担心余二姑娘在京中会出事,就算受了那么重的伤也都强撑着,在回京途中遭遇刺杀,他更是发着高热应付那些刺客,只为了快些回来见余二姑娘。
王爷所做的这些事从来不让余二姑娘知道,他替王爷感到不值。
余非晚面色一变,拉过他的手,不等他抽回手,她便按上他的脉搏。
须臾之间,她厉声指责:“你身上这么多的暗伤,还受了内伤,你为什么不养好伤再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贸然回京有多危险?”
“我吃下毒草用自己的血为药引给你解毒,想尽办法保下你的命,你就这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她不敢想象他若是死在半路上,她这么久的努力又算什么,她又能做些什么,让他活着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乐平县主,皇叔刚回京,等着复命,你这样耽搁他的时间,不怕父皇怪罪他吗?”太子踱着步子走到他们面前。
零零星星的雪花从空中落下,落在太子的肩头。
他状似无意的弹掉那些雪花,看了眼地上早已死去的孟九安:“乐平县主在宫门外杀人,当真好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