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丞相明显不信这番说辞,但又不能对皇帝不敬,只好沉着语气询问:“皇上可查清楚了,当真是淑妃所为?”
“任爱卿这是在怀疑朕?当时那碗补汤就是淑妃派人送去的,宫婢已经承认是受淑妃指示,人证物证据在,丞相若是不信可以审问淑妃身边的宫婢。”
任丞相赶紧拱手否认:“臣并非怀疑皇上,只是怕凶手另有其人,害臣女枉死,既然皇上已经给月儿主持了公道,臣自是无话可说。”
“皇上,不知臣可否去见一见月儿?自打她进宫,臣未曾见过她最后一面。”
皇帝毫不在乎的挥手:“自然可以,来人,带任丞相去见一见贤妃。”
任丞相随着公公出了承乾殿,一离开殿门,他眼中就闪过危险的精光,若不是余府的丫鬟及时把信送到丞相府,他差点就信了皇帝的话。
皇帝简直不把他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他娇养长大的女儿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死都不能瞑目。
任丞相来到宫内,看着躺在棺中的任月,浑浊的眼里渐渐变得湿润,他因为女儿全力支持皇帝,到头来皇帝就找这么个由头杀死他女儿。
他给任月理了理稍微凌乱的发丝,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丝毫看不出一点伤心之意。
皇上得知消息后满意的点头,看来丞相并没有怀疑什么,这样自是最好,丞相只会恨上淑妃的娘家,而淑妃的娘家则与摄政王走得近。
到头来丞相只能效忠于他,这一箭双雕的计谋果真不错。
“徐公公,拟诏书,大皇子谢锦有勇有谋,体恤百姓疾苦,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特封为太子,赐居东宫。”
徐公公一惊,不敢怠慢,忙准备纸笔立诏书。
皇帝考虑这么久,总算是放下芥蒂肯立太子,这是大好事,不然这十位皇子不知道得斗成什么样。
大皇子被封为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的官员们重新开始站队,尤其是曾经的三皇子一党,为了保住家族的性命,也都投靠大皇子。
区区两天时间,大皇子便以太子自称,顺利搬入东宫。
谢京墨在边关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消息。
他站在军营里,研究着排兵布阵。
玄青一身戎装走进营帐中,拱手禀报:“王爷,此前那批粮草是三皇子有意丢失,劫粮草的是附近的一帮劫匪,三皇子为保命,弃粮草车逃走,要不要属下用飞书传给皇上?”
“三皇子已经被废,让皇上知道又能如何?皇上总不会杀了他,这几天永宁国难得安静,你带些人到附近去剿匪,这些匪徒胆子如此大,想必没少祸害百姓。”
“王爷,乐平县主说要让属下一直守在您身边,免得出意外,这里不比京城,您的安危最重要。”玄青不想离开军营,剿匪完全可以派信任的副将去,他不放心王爷一个人应对这些。
“你不离开,军中的细作又怎么会动手?”谢京墨云淡风轻的开口,他早就发现有些士兵鬼鬼祟祟的想要进营帐,奈何玄青守着门口,他们没有机会。
现在他就给那些人一个机会。
玄青一怔,立马明白过来,他再次禀报:“王爷,任贵人在宫中遭妃子所害,临死前就见了乐平县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