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钻进鼻尖,余非晚难得的蹙起眉头,看向飘动的白纱。
“余非晚。”低弱的声音细细传来。
余非晚忙跑向床榻,当她看到床榻上全是血时,瞳中猛地一缩,握住任月的手:“怎么会这样?你真的怀了龙嗣?”
任月凉薄一笑,脸上苍白:“那又如何?皇上才不会在意这个孩子。”
“你不要说话,我一定有办法救你。”她按上任月的脉搏,心底越发冰凉。
任月摇头拉过她,虚弱开口:“没想到,最后你还能来见我一面,你不用为我诊治,皇上想让我死,谁都救不了。”
她的脉搏越来越弱。
余非晚眼眶微热:“你是为了帮我才抄写的药方,若不是如此,皇上也不会迁怒于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帮了我。”
任月打断她的话:“余非晚,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之所以要见你最后一面,便是要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
任月咳出几口血水,她不顾身体的疼痛紧紧捏住余非晚的掌心,眼底皆是郑重:“当年先皇本打算传位给京墨哥哥,是太后和如今的皇上假造圣旨,又买通先皇身边的太监,在众臣的推波助澜下登位。”
“京墨哥哥是皇上的心头大患,皇帝登位后没少对京墨哥哥赶尽杀绝,但皇帝并不知道,先皇留有传位遗旨,先皇还未咽气,当今皇帝便登了基,大局已定,先皇为保京墨哥哥不死,又临时写了道旨,封他为摄政王。”
“余非晚,我把这些都告诉你,就希望你能帮京墨哥哥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当年我年纪和京墨哥哥一样小,可我不傻,他们那些阴谋全都被我知晓。”
“连京墨哥哥都不知道我得知这么多消息。”
余非晚震惊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难怪之前玄青说谢京墨在很小的时候便是摄政王,原来这个摄政王竟是先皇亲封的,也难怪如今的皇帝会处处想让谢京墨死。
皇帝登基,却出一个可以管理朝政的摄政王,任谁都不会甘心,可先帝若不这么做,凭谢京墨当时的处境,定是活不到长大。
一个人一旦有了地位,权势才会主动找上他。
“余非晚,我是最明白京墨哥哥不易的人,你要帮他,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任月恶狠狠的盯着她,手心攥得她生疼。
她向任月立下保证:“你因我而死,摄政王又对我有恩,就算是我死,我都会帮他达成所愿。”
任月得到保证,像是突然泄了气般,重重垂下手臂。
“任月!”余非晚失声大喊出声,眸底闪过痛色。
当初她和任月有不少矛盾,回想过去的种种,任月并不坏,几次的斗智斗勇任月都没使什么不光明的手段。
没想到有一天,任月也会因为她而亡,并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余非晚深深闭上眼睛,颤抖着手指探向任月的鼻下,发现任月早就没了呼吸。
任月中得是剧毒,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留着一口气想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