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就知道柳姨娘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因此派余书蝶找柳姨娘时,特意遣散了屋子的下人,就算柳姨娘说出来,没有证据,老爷也不会信。
柳姨娘回想半天,才发现找不出来一个证人。
她面色一急,走到床边拉住余云洛的手:“云儿,你告诉你爹,是不是你三姐给你的药?当时她让下人们都离开,恐怕早就算好了这一天。”
余云洛眼窝里噙着泪,大感羞辱:“娘,别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如绞了头发上山做尼姑去。”
余老爷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乔氏:“真的是你做的?”
“老爷,冤枉啊,在猎场时,我和蝶儿可是什么也没做,分明是云儿别有用心,你怎么能怪我呢?”
柳姨娘恶狠狠盯着乔氏:“现在府里你当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云儿是庶女,若不是你利用婚事诱她办错事,她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吗?”
“老爷,我和云儿在这府里很少说得上话,云儿婚事更是由侧夫人做主,若不然,我们哪有胆子去害二小姐?”
“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院里下人,他们虽说没听到三小姐说的话,但也知道那天三小姐来了院中把他们遣散。”
乔氏咬牙,这个柳姨娘怎么脑子忽然好使了。
余老爷在乔氏和柳姨娘的面庞上来回打量,直盯得乔氏心虚。
“乔氏,我一向信任你,把掌家之权交给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呐。”余老爷意味深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乔氏指尖微微一抖,柔声道:“定不辜负老爷的信任。”
“来人,把院里的下人都叫过来。”余老爷冷着脸发话。
乔氏心里一紧,忙上前劝道:“老爷,云儿的身子还没恢复,要是让这么多下人知道,云儿以后还怎么嫁人?不如等云儿恢复后再询问。”
余老爷一个眼神射过去,乔氏立马噤声。
“猎场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失去清白,她哪还有嫁人的机会?真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还能留个好名声。”
余云洛一听这话,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流下:“爹既然这么怕我丢人,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从床榻上爬起,一头撞向坚硬的墙壁。
“云儿!”柳姨娘箭步挡在墙壁间,被撞得连连咳嗽。
柳姨娘顾不得心痛,她抱着余云洛失声痛哭:“云儿,你怎么这么傻,这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娘,京中的人定会对我议论纷纷,我还要怎么出门?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
余云洛深知自己身份低微,现在又失去清白,刚刚她爹要赶她和娘出府,她哪还有脸活着?
余老爷不耐烦的看向她:“你要是安分些,或许还能许个好人家,你向来在家中乖巧,不争不抢,怎么这次就犯了糊涂?”
余云洛红着眸子抬头,露出凄然一笑:“原来爹也知道我平日不争不抢,那为何我这次就抢了呢?爹从来没想过原因吗?要不是有人教唆,我也不会做出陷害二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