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姨娘想通了,余非晚才郑重提醒:“下次姨娘可不要叫错了,乔氏是侧室,她的女儿一样是庶女,和你的女儿没区别,不要把她当成夫人和嫡女来对待。”
柳姨娘一拍大腿,反应过来:“对啊,老爷并未给她正名,余书蝶和我女儿都是庶女,凭什么余书蝶就能嫁到谢家,而我的女儿就非要比她低一等?”
到现在为止,柳姨娘才彻底看清楚乔氏的真面目,夫人叫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正室夫人了。
余非晚一甩云袖,回到自己院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依柳姨娘的性子,以后乔氏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她的院子中放着一具棺材,玉兰躺在棺材中,像是睡着了一样。
春杏红着眼睛为玉兰擦着身子,她一直盼着玉兰回来继续和她伺候二姑娘,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春杏,等会命人把玉兰抬到祠堂里,今晚我来守灵。”余非晚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黑暗,玉兰的娘为余府而死,如今玉兰又为她而死,从小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怎能让她释怀?
“二姑娘,还是让奴婢守着吧,奴婢想和玉兰多说说话。”春杏一直把玉兰当妹妹,她们住在一个屋子里,感情甚好。
余非晚叹口气:“好,今夜就由你守灵,院子里不用你伺候。”
“多谢二姑娘。”
余非晚命下人去街市买些绣线回来,今晚她是睡不着,不如找点事做,好让自己静下心。
余老爷得知她回府,怒气冲冲的赶过来,连下人都没来得及通报。
余老爷踹开房门,一脸厉色盯着她:“非晚,今日猎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余非晚放下手中的绣线,抬眸看向余老爷:“爹这么晚来此,是为了四妹毁掉清白一事?”
“蝶儿已经毁掉了清名,你现在又把手伸向你四妹,非晚,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非要让余家败落你才甘心吗?”
余老爷说得恨铁不成钢,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余非晚回余家。
乔氏带着人急急赶来,二话不说替余老爷顺着气,好声安慰:“老爷,你也别怪非晚,她或许是一时糊涂,你知道的,非晚从小没娘教导,行事难免冲动。”
余非晚站起身,嗤笑一声:“你们这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见她不知悔改,余老爷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烛火明灭不定:“你害得你两个妹妹名声尽毁,你还不算大逆不道吗?”
“爹,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要让你这么蒙蔽双眼把错都归结在我身上。”她嘴角挂着疏离又凉薄的笑。
余老爷愣住,随后愤怒出声:“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自然是我的女儿。”
“我向来对事不对人,你做下这样的事,为父还不能惩罚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