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扶住石阶旁的石栏,一手捂住自己心口,一步一步往下走。
一句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乐平县主吗?这狼狈的样子让是让人瞧了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笑话呢。”
她抬眸,稳住身子给任月行了一礼:“任贵人万安。”
任月眼底闪过一丝佩服的神色,不过很快这丝佩服就化成了怨恨:“我在宫内举步维艰,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京墨哥哥的青睐?”
“皇上让你入宫为妃,我本以为能和你在宫里斗一斗,谁知你竟然拒绝了,要不是因为京墨哥哥,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大胆,也不至于入宫为妃。”
余非晚眼中闪过戏谑:“任贵人居然想和我做朋友?”
“可惜,你抢了我的京墨哥哥。”任贵人一挑眉毛,满眼不屑。
她眉头皱到一起,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我以为,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敌人在宫中。”
任贵人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一直都清楚你只是个替身?”
“任贵人,这贵人和贵妃只差一字,但位分上却是天差地别,你要是能斗得过她,又何必来找我的麻烦?”
任月在丞相府中被惯得骄纵,但心眼不算太坏,这样的人生存在宫中又怎么斗得过如贵妃?也就只能用贵人的身份在她面前摆架子了。
她推开任月,艰难的走下台阶:“我身子不适,就不陪任贵人在这里闲聊了。”
她刚跨下一阶台阶,任月就拉住了她的手腕:“余非晚,我知道皇帝给你用的是什么毒,相信以你的医术,一定可以找到草药解毒。”
余非晚偏过头看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你要帮我?”
任月态度冷淡:“我是在帮京墨哥哥,我与他已经不可能,而你又是神医,我希望你能留着这条命替他解毒,以后他若生了病,你也可以救他。”
“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说这话的时候,任月脸上难得闪过几分柔情。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天,都会帮他。”这本来就是她要做的事。
任月深吸口气,面上虽有不甘,可还是抬着下巴高傲开口:“你所中的毒乃外邦进贡,我跟在皇上身边,自然知道不少事,因此我替你偷出了毒药的方子。”
任月将一张字条塞进她手里:“这是我在御书房偷抄的,外邦进贡药的时候,说明了此药的药性和里面掺杂的毒物,我趁机抄下,就是想让你活着。”
余非晚摊开字条看了看,眼中感激:“多谢任贵人。”
任月转了身:“你不用谢我,我都是为了京墨哥哥,我同意你和京墨哥哥在一起了,如贵妃这边交给我,我尽量不让她和京墨哥哥见面。”
任月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女子,经过几次争斗,她明白宫中残忍,也懂得做事要谨慎,这就是为什么她要把药方抄下来,而并非偷出来的原因。
偷药方太容易让人发现,她还不想死。
余非晚刚想说他和谢京墨不可能在一起,结果一张口,大量鲜血从口中喷出。
任月吓了一跳,慌忙转身,扶住她的手臂,面色焦急:“余非晚,你怎么样?皇上说这毒不致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