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公子如果觉得不适,可以先离开公堂,毕竟这是余家的案子,和萧大公子无关。”她面无表情的翻看着那些内脏,甚至眉头都没动一下。
萧卓觉得一阵反胃,可还是不服气道:“余二姑娘,萧兄有难,我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你只管验就是。”
她不自觉的笑出声:“那萧大公子就忍着,不要吐到公堂之上。”
萧卓被落了面子,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本公子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不过是验个尸,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再理他,而是指着一处发黑的地方,对府医道:“大夫,你看看尸体的胃部是不是发黑了?这代表尸体死前中了毒。”
府医往那处看去,吃了一惊:“果然,余二姑娘眼神真好,不像老夫老眼昏花没看仔细。”
余非晚用银针探向胃中的积液,连府医都受不了这种气味,稍稍偏过头吸几口新鲜空气。
银针抽出时,一端已经变黑。
她将银针举起,看向京兆尹:“大人,您瞧,这尸体分明是中了毒,而死者胃中的积液乃是毒药,这毒药我很熟悉,是前段时间瘟疫病人喝过的。”
“这么说,你之前给瘟疫病人喝的是毒?”京兆尹脸色凌厉几分,一双眼睛像是要把她看透。
她微微摇头:“是赵家五小姐,不,现在已经是平阳侯良妾了,她给瘟疫病人喝的那些药全是毒,因此瘟疫病人在看上去治好后才会突然死亡,这也是为什么京城中前段时间病人无故暴毙的原因。”
“而这个病人也是喝了这种毒,这症状起初和风寒很像,医馆才会开风寒的药,但这毒不管开什么药,都改变不了死亡,何况老者年纪这么大,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毒。”
难不成孟九安以为给人喂下一模一样的毒,就能从她这里要到药方?真是天真,百姓暴毙她都没法救,一副撑到极限的身子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她又怎么会有药方?
“这么说,是平阳侯的良妾在诬陷余大公子?”
“正是。”她说得肯定:“大人,不知道您敢不敢到平阳侯府去拿人。”
“大胆!你在质疑本官?”京兆尹惊堂木一拍,一脸怒色。
余非晚不慌不忙的开口:“我自是不敢质疑大人,但平阳侯一定会阻止大人抓人。”
她很清楚京兆尹在京中就是个小官,和平阳侯的官位比天差地别,要是平阳侯以势压人,京兆尹讨不得好。
“来人,备轿,本官亲自去平阳侯府走一趟,也好问清楚缘由,本官绝不会冤枉了余家。”京兆尹理理官服,站起身来。
余非晚跟着转身:“我同大人一块去,好让平阳侯心服口服。”
京兆尹没反驳,他去平阳侯府拿人是不太容易,要是有理有据会方便很多。
“我也一起去,好早些救出萧兄。”
余非晚感激一笑,坐上春杏准备好的马车。
春杏悄无声息的把一支发簪和一张字条塞到她手中,压低声音道:“二姑娘,是玉兰送的消息。”
她与春杏交换一个眼神,钻进马车中。
她打开字条,不由冷笑,玉兰为取得孟九安的信任,把她在乎名声的事告诉了孟九安,于是孟九安找上余府的乔氏,打算在秋猎那天让她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