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给她台阶下。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假装回忆那天的情形:“可是中秋宴那天?中秋宴侯爷和王家三小姐行那样的事,我又提出休夫,心情不佳,就随意走走,没想到偶遇摄政王。”
“我们只是远远站着聊几句,侯爷这也要管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么一看平阳侯属实心思狭隘,连跟旁人说句话都不行。
平阳侯自己在中秋宴做的那些事本就不堪入目,现在为了不还嫁妆,反倒诬陷起余二小姐,人心果真险恶。
孟九安压下心中火气,他为了不被揭穿送妻的事,故意给余非晚台阶下,替她澄清,谁知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末了还要恶心他一把。
现在大家都想起他中秋宴和王菀的丑事,他有多少话都得吞下去。
“自己做下对不起侯夫人的事,现在还想反咬一口,今日我也算是见识到侯府的无耻了。”
妇人们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无非是议论孟九安品行不端的。
余非晚不计前嫌的对孟九安笑笑:“事情说清楚就好,侯爷,我已经命人去请了放贷的人,很快就到。”
在孟九安看不到的地方,她眼里的冷意冰寒刺骨,孟九安,这还只是刚刚开始,今天的事势必要传到皇上耳中,他这个侯爷快要做到头了。
依照侯府的亏空程度,到时候孟九安肯定还不上利钱,府里的家具珍品一样保不住,孟九安这是选了个最难的道路。
他若让她把府里的东西拿走卖掉,倒还能在不欠债的情况下两清。
放贷的人很快拿着册子和银票赶来,足足三十万两,孟九安手印按得毫不犹豫。
余非晚银票拿到手,冲他扬了扬,笑得和煦:“平阳侯,现在我们两清了,祝你新婚大喜,白头偕老。”
“春杏,我们走。”她提着衣裙,迈步出侯府。
身后的官员见她离开,纷纷以有事为由,推辞离开,一场宴席,空了足足五桌。
孟九安深锁眉头,死盯着她的背影,恨不能把她盯个窟窿出来。
赵思若走到孟九安身边,握住他的手,声音温和:“侯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拜堂了?”
孟九安一把甩开她,心中的怨怼瞬间被点燃:“闹成这样,还拜什么堂?滚回你的院子去!”
“侯爷,宾客们都看着呢,你想让剩下这些人继续看笑话吗?”她上前,贴近孟九安耳边,低声威胁:“侯爷不如早早与我拜了堂,我也好在房中等侯爷。”
孟九安表情略有扭曲:“要不是你给本侯喝假神医的药,本侯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你已失贞,还指望着本侯和你洞房花烛吗?”
赵思若面上一沉,嘴角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冰冷:“侯爷,我可是为了你才失贞的,侯爷这是忘恩负义吗?那天有不少人看到我从摄政王府出去呢。”
孟九安眼里淬着毒:“好,拜堂,今日本侯就给你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