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桌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怨怼的目光瞟向他。
他坐在软榻边,哑着嗓子出声:“你快走,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余非晚吃了一惊,仅仅是一晚上没有对他用药浴,他竟然毒发了。
她走过去,抽出银针扒下他的外袍,只露出坚实后背。
她将银针一根根扎进他后背中,看着流出的黑红血水,她眸中紧缩。
营帐外,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把你们的银子都交出来!反抗者杀!”
余非晚指尖一颤,谢京墨闷哼一声,蹙起眉头。
鲜红的血液顺着扎针的地方流出。
糟了,居然因为分心扎错了地方,余非晚满头冷汗也顾不上擦,她集中精神给他施针。
有人提着大刀走进营帐,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神色:“哟,这里居然还有名漂亮姑娘,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想着行房事呢,不如哥哥我来疼疼你如何?”
劫匪搓着手向她走来,眼露精光。
“玄青!”余非晚大喊一声:“拦住他们!”
玄青在外面护着百姓,听到这么一声喊,他顾不得许多,快速进入营帐,手起刀落割破劫匪的脖子,鲜血喷得到处都是,有血点子落在她手背上。
她紧张吩咐:“守着营帐,千万别让人进来。”
“是。”玄青一看谢京墨的样子便知道毒发作了,偏偏这时候来了劫匪,人数还不少。
他转身出营帐,应付着前来的劫匪,这些劫匪都会些拳脚,像是有备而来,他一人应付得很是吃力。
熬药的下人武功并不高,拖着劫匪都比较吃力。
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和惨叫声,余非晚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些劫匪貌似是冲着谢京墨来的,他们表面是打劫,实则是想要谢京墨的命,尤其是这种治病的关键时刻,皇城郊外怎么会有劫匪呢?
血洒到营帐的布棚上,余非晚心惊肉跳,生怕玄青撑不住。
等她取下最后一根银针,打劫的人也冲进了营帐里。
玄青半跪在地,吃力出声:“余二姑娘,对不起,对方人太多,我被他们耗完体力,你快带着王爷走。”
“现在恐怕是走不了了。”余非晚挡在谢京墨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劫匪:“谁派你们来的?”
劫匪嗤笑:“这世道,瘟疫肆虐,我们也是为了活着,无奈当劫匪,你若是把身上值钱的交出来,伺候一下弟兄们,我们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劫匪缓步靠近她,恨不得现在就扒光她的衣服。
“小美人,怎么样?我们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你们逃不掉的。”
余非晚举起银针就想刺过去,身子却猛地被推开,她刚站稳,就见劫匪整个人凌空飞出去,随后重重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京墨这一脚踹得相当狠,用了十成的功力,刚踹完他就虚弱得重新坐回到榻上。
“王爷,你醒了?”
余非晚眼里都是欣喜,他醒来得可真是时侯。
因为动用内力,他硬生生咳出一口血,余非晚大骇,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