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站在余非晚背后,看她脸色煞白,他出声询问:“如何?”
她站起身,缓缓摇头:“之前囤的那些药虽说有用,但效果不明显,我需要改善药方。”
自古以来药方都是经过一步步试药改善的,而古书上的时疫药方残缺不全,病人的病症也各不相同,不能随意用药。
她走回营帐里,铺开宣纸就要写方子,提起笔时才发现砚台里的墨早已干透。
她一怔,谢京墨衣摆轻动,走到桌边为她磨墨,他语气里透着冰冷:“看在你救治百姓的份上,本王就替你磨墨,你只管试药便可。”
他深知瘟疫严重,她若能治好这些人,他一直帮她磨墨也未尝不可。
余非晚挤出一抹笑:“王爷,你也打算住在这里吗?”
天色大亮,他该回王府休息,他和她一样,为这些难民熬了整整一晚。
“本王接触过疫症病人,自然不能贸然回京,玄青会给本王准备营帐。”
她心里略有吃惊,谢京墨明知道此病极易传染,他还是决定留在这里,这与传言中的他不符,他不是残暴冷血,视人命如草芥吗?
他当真不怕得瘟疫?他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若是治不好,他会和这些难民一样死去。
见她出神,他调侃开口:“怎么,舍不得本王留在这里受罪?”
“没个正形。”他果然还是那副德性。
她写下两副药方交给他:“让下人按照这副方子抓药给病人喝,另外一副熬成汤药放到宜食坊卖,京中权贵收十两一碗,百姓收五文钱一碗,难民免费,每人每天只可限买一碗。”
他看着方子,勾起唇角:“你对于不同的人定不同的价,不怕权贵们不满吗?”
“爱买不买,只有我这里卖,不想被瘟疫传染,他们就得买。”
没治过瘟疫的大夫恐怕开个药方都难,她就算要三十两,那些权贵们为了不得瘟疫也得买。
“奸商。”他收起药方,转身出了营帐。
奸商又如何?她要价不贵,不这样做怎么能把囤药材的银子赚回来?
等下人们熬完药喂给病人喝下,她又给病人诊次脉,待病人病情稳定后才离开棚子。
她走回营帐,找张软榻和衣躺着,很快进入梦乡。
平阳侯府,孟九安一大早赶到余非晚院子,却发现屋里早就人去楼空,连床榻都是冰冷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来跟她好好谈谈,结果她竟是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