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夫人,您在府中这般难过,要不奴婢给余家通个信?”
“不用。”她立马打住玉兰的念头:“我在府里的一切不要让家里人知道,免得哥哥和老祖母担心。”
玉兰替余非晚感到委屈,夫人似乎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也不知她能不能独自面对接下来的事。
余非晚走进屋中,玉兰忙为她点上蜡烛和安神香。
她卸掉钗环略有疲惫,正打算入睡,门口就响起脚步声。
她眸中转冷,轻喃出声:“该来的总会来,你先退下。”
玉兰虽有担忧,可她身为一个下人帮不上什么忙,她规矩的转身离开,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侯爷大步往这边走来,面上似乎压抑着怒意。
她不由偏头,看余非晚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这才安心离开。
孟九安青白着脸跨进房门,将她从梳妆台前拉起,怒火中烧开口:“余非晚,你对祖母说了什么?害她气到昏迷不醒,你这是不孝!”
她站稳身子,冷冷瞧着他:“侯爷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也不想想,污蔑我对侯府有什么好处?祖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传出去别人只会看侯府笑话。”
“还用污蔑吗?你本就是不洁之人,夜间外出除了幽会情郎还能做什么?”孟九安理所应当的给她定了罪。
余非晚冷笑出声:“第一次见一边吃饭一边骂娘的,我不洁是因为谁?想让我给你谋好处,又嫌弃我破败之身,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贱的小人。”
“你……居然这么骂本侯。”孟九安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边,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曾经的余非晚绝不会这样对本侯。”
她面色丝毫不惧,难得挤出一抹讽刺的笑:“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满心满眼爱你的人早就死了。”
她眼底透着凉薄,让他心尖为之一颤,忙松开手。
曾几何时,他对她也是有情的,她喜欢了他十年,也温柔体贴了十年,无论是吃喝穿住还是银钱方面她都不曾对他吝啬过。
她陪着他走过最落魄的那段时光,他也曾发誓来日辉煌必娶她为妻,他做到了,可她却变成咄咄逼人的样子。
看着她眼底几不可察的悲凉,他觉得她又回到了那时候,那个深爱他的时候。
缓了许久,他有些颓丧开口:“晚晚,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就因为我要纳舒锦儿,你跟我闹到现在,还把祖母气成这样,你应当知道我坐到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以后难免会再纳其他人,你身为当家主母,怎可如此置气?”
他说过要补偿她,就尽量不对她发脾气,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好。
他能坐到侯爷的位置确实挺不容易的,才能没有,靠着银钱打通关系,献上几个稍微高明点的计策,硬生生被人推到这个位置上。
也正因为如此,他府中极缺银两,这才想着娶她,贪图她丰厚嫁妆。
“晚晚,你我是夫妻,我还欠你一个洞房花烛,今晚就补上吧。”他语气温和,眸子黏在她身上,越发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