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古亚终究还是没下去手。
这个冷夜，这里又是仙夏城偏远郊区，把她打晕在这，指不定会招来什么不幸。
“怎么不动手？”窦玫低声问道。
古亚淡淡说道：“没必要。”
两人相簇着，缓缓走出巷子。
古亚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无所谓了，就让她靠一下吧，反正此次一别就不会再理她。
周围的行人，有几个向这边瞟。
窦玫暗中摆了摆手，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那些行人要么转身要么低头，匆匆离开这里。
“他们都是你的人吧？”古亚平静说道。
窦玫微微一笑，“嗯”了一声，隔了许久，才问：“你打算和我走多久？我里面没穿衣服，浑身冰得很”
古亚把这茬给忘了，他将窦玫拉到一间闭门的商店外，眼睛看向窦玫的头顶，单手抬起壁咚起窦玫。
随后，另只手打了个响指。
从他们的头顶瞬间落下一栋简易试衣间金属骨架，围帘一拉，将两人与外界隔离。
窦玫惊喜地看着，
古亚微笑着，就像在表演魔术，
单手一扯，从虚空中拽出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休闲裤、一件浅蓝色的厚呢子大衣，还有一双黑色的厚皮女士皮鞋。
窦玫像个小观众，笑得更加开心了。
“坐下。”古亚眼神平静看着窦玫，轻轻按动窦玫的肩。
窦玫臀部下方是空气，但她还是相信古亚，稳稳坐了下去，
就在臀部快要碰到接触地面时，一个微型悬空凳出现，柔软的座垫托住了窦玫的身体，将她缓缓托起。
古亚就像个服务生，单手搭着三件衣物，提着鞋，一件一件递给窦玫。
窦玫低着头，甜甜笑着，一件件穿好。
最后一件厚大衣，
古亚为她轻轻披上。
温暖感顿时包裹住窦玫。
紧接着，简易试衣间消失，两人又出现在街道上。
窦玫挽起古亚的臂膀，紧紧靠着他，低声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古亚冷冷说道：“为了能让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窦玫淡淡笑了。
他俩走有了一段距离，在一条深不见另一头的小巷口，窦玫缓缓放慢脚步，最终停下。
“要走了是吗？”古亚冷冷问道。
窦玫低着头，又变成第一次与古亚见面时的样子，害羞、慌张、很有礼貌。
“我不会打扰你和叶莺。叶莺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哪怕只有今晚。”窦玫轻轻问道。
“不会。”
“如果，仅仅是肉体的陪伴呢？”
“更不会。”
窦玫点点头，抬起头看向古亚，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念。
“你不好奇吗？我是特九科最高机密之一。如此重要的人，为什么会主动暴露，还会被他们轻易抓到？”窦玫轻轻问道。
古亚想了片刻，说：“这是你们的事。”
窦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古亚那决绝的表情，她抿起嘴，忍住了。
“够了”窦玫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失落。
“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
“古亚”窦玫看向古亚，眼眶似乎红润起来：“如果这是永别，请记住我”
窦玫轻轻扑进古亚怀中，古亚的体温还未传递而来，她就松开手，低下头转身走向漆黑的小巷。
最终，她柔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古亚迷迷糊糊醒来准备去上机甲驾驶基础科学。
这是窦玫代的课，
踏着上课铃，古亚走进教室，
被同学们糟乱的议论声引起好奇。
古亚坐到方菲身后，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老师还没来？大家在讨论什么？”
方菲转过身，眼神有些犹豫，低声说道：“那个代课老师自杀了，听说是服毒，在办公室里被人发现的”
古亚的瞳孔一缩，不敢相信地看向方菲。
方菲点点头表示确定。
古亚缓缓站起身，昨晚还好好的啊，他突然想起窦玫最后的话：“永别”。
身份暴露的后果只有死亡。
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引出潜藏在仙夏城附近的41台敌机？
以她的战略价值，一个军都不足以交换啊！
古亚不敢相信，也绝不可能相信。
他迈开脚步夺门而出，向着教务楼飞奔。
他看过窦玫的胴体，能记住她的右后肩上有一枚拇指盖大小、模糊五角星形的胎记。
此时的教务楼下，停着几辆治安司的悬空车，还有一辆小型医疗机甲。
古亚刚赶到，就看见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出来。
担架上明显能看出躺着个人，被裹尸袋裹着。
看体型，那确实像窦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