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行默默把番茄丢进垃圾桶,慢条斯理走回餐桌,冷眼睨着正打算使唤女人帮他脱外套的男人。
“冰箱里的菜都烂掉了,小阿芜,后院有片菜园,你看看还有没有土豆什么的,挖几个过来。”
这所别墅虽然没有佣人,但陆厌行请了钟点工每天定时过来打理房子和他的菜园。
沈清芜一听后院有菜园,双眼立即放光,“菜园?”
小时候,她经常帮着妈妈在乡下的菜园种各种各样的蔬菜,那些时光珍贵又幸福,所以她一直对菜园情有独钟。似乎只要做和妈妈一起做过的事情,妈妈就会离她很近很近。
“嗯,去吧。”
沈清芜松开裴牧驰衣襟上的纽扣,撒腿就跑,裴牧驰急冲冲扭头扯了一嗓子:“沈清芜,你个没良心的,小爷后背还等着你呢。”
“裴牧驰,我让我老公给你挠。”
“艹!”
两个大男人挠背?裴牧驰打了个激灵。
陆厌行走到裴牧驰身旁,长腿交叠,倚着桌沿,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烟盒敲出一根,咬在嘴角,眼神落在裴牧驰手里那只打火机上。
挑了挑眉梢,“火。”
裴牧驰抿了抿唇,把打火机扔到男人手里。
陆厌行微垂眼睑,拢着风点火。
再次抬眸,昳丽的眉眼隐在烟雾后。
嗓音轻慢:“后背痒?挠背?来呀。”
裴牧驰从嘴里吐出一个“滚”字。
“收起你那明晃晃的心思。”
“啧啧,什么心思?兄弟情懂不懂?小爷我和我家宝贝儿纯洁得很,不像有些人的思想那么龌龊。”
“你这叫兄弟婊。”
忽然一屋沉寂。
饭桌上方的吊灯发出暖黄的光线,静静流淌在两个男人身上。
裴牧驰也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却没有点燃。
“陆厌行,你再不愿承认又怎样,你错过了她十几年就是错过了。在没有你参与的十几年里,她会恋爱,也会交上别的朋友,很好的,不输于你的朋友。”
灰蓝色的发在橘黄的光里,颜色要浅一些,额前的碎发几乎挡住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男人淡淡开口:“没错,我错过了她十几年,但我不会再错过她的余生。不像有些人,这辈子注定要错过她。”
“什么叫错过?我能在她身边待一辈子,你可未必。”裴牧驰勾起一边嘴角,讥诮道,“提醒你一下,现在离婚率一年比一年高。”
男人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裴牧驰那张嚣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