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恬丢下手里的高跟鞋,站起来,取出盒子里那顶珍珠皇冠,指尖轻轻抚过每一颗钻石,最后停留在中间那颗莹白的珍珠上。
眼里闪过艳羡的光。
“忘了告诉你,他为你拍下这套珠宝的那晚,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
“大家都说你是他的白月光,那我就做他的朱砂痣好了。”
“你说是你这个白月光重要呢,还是我这个能带给他刺激和快乐的朱砂痣重要?”
“要不要赌一下,最后,他会不会和你结婚?”
沈清芜不说话,默默看着许恬已经有点儿扭曲的表情。
除了觉得她有点儿聒噪外,心里再生不出别的情绪。
她似乎已经不会再为了陆随之难过。
即使现场还有两个男人,许恬这一番话仍说得毫不避忌。
“砰”——
一只哑黑色的打火机摔在地上,瞬间炸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同时,许恬尖叫一声便单膝跪在地上,皇冠从她手中脱落,摔在她脚边。
膝弯传来钻心的剧痛。
她抱着腿,泪眼婆娑,惊恐地看着身后向她靠近的男人。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其实并未注意到一旁的男人,只当是婚纱店的工作人员。
这会儿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无论外形气质都完全不输陆随之。客观地说,也许这个男人更略胜一筹。
陆随之就像矜贵自持的贵公子,冷得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怎么捂也捂不热。连在床上,除了第一次,他疯狂得差点要了她的命,其它时候她根本感受不到他半点的情欲。
同样一套黑色高定西服,穿在眼前这男人身上,即使纽扣整整齐齐地扣至最顶端,他看起来仍然又野又欲,让人不敢肆意接近,又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现在,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仿佛她是他待宰的猎物,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她下意识往沈清芜脚边躲。
“你……你要做什么?”
陆厌行晃了晃指间夹着的烟,勾起一边嘴角,眼里却毫无温度,“抱歉,刚才手滑。”
手滑?!
谁信?
许恬气得想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
但这男人的身份,显然是她不能招惹的。
而且,看起来,他比沈清芜还要疯。
陆厌行移开视线,弯下身子,单手捡起地上的皇冠把玩了片刻。
“一破珠子,本身的价值微不足道,对它梦寐以求的人眼睛瞎了?”
说完,便把它随意扔到茶几上。
“小阿芜,它配不上你。”
陆厌行这句话讽刺了谁,许恬听得明明白白,脸上不禁阵红阵白。
恰巧最后一句,被匆匆从试衣间赶来的陆随之听到。
“陆厌行,你说谁配不上清芜?”
“你觉得我在说谁?”陆厌行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那就是谁。”
眼见俩人就像炮仗,一点即破。
沈清芜走到陆随之身边,适时开口:“随之哥哥,许秘书受伤了。”
陆随之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的许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