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句话本意是用以描述统治者与百姓之间的关系,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管理层上也有所体现。
大庸朝官僚制度还是很清明的,尤其是盛京,天子脚下,谁人敢带头造次?
监管市场的官吏若是想平步青云,至少政绩上得好看罢?其实退一步来讲,就是想官位坐得安稳,也得与那些小商小贩的打好交情。
二娘一知半解,问她:“话是如此,可为何言说他日后指不定需要主动与我打交道呢?”
叶霓就笑了,道:“同样道理,阿姊不是想做绒毛买卖么?对他而言,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搭建起正规大渠道买卖绒毛的机会,盛京的市场大着,不是没有人买些鸭绒鹅绒,可大半价格都极其低廉,好些时候压根卖不出去。
自打羽绒衣出市后,盛京的绒毛确实小有市场,可秩序上来讲还是混乱一片,因此市场良莠不齐,价格也不统一,上面早就有心思监管了,但一直无从下手。
但二娘来了则不同,她若是果真兴办起厂房了,那便是个庞大且稳定的需求,若是哪位官吏促成了这件事,何愁无法监管?
届时定然又是一大笔税收收上来,市场也会趋于稳定,官吏政绩也好看了许多,于公于私,都是好事一桩。
“这般,二姊认为,究竟是谁该求着谁?”说完这么一大串,叶霓也有些口渴了,便喝了杯茶水。
瞧自家妹子那淡定的侧颜,二娘忍不住想起了谢长安,也知晓他二人如今的关系,正因此,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她不傻,知晓皇子地位极高,靠着这层关系,别说是开厂办营生,就是想在盛京横着走也是使得的。
可她也知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关系瞧着千好万好,但二娘心中总是没个谱,生怕用了这关系日后都是要还的,因此绝口不提找谢长安帮忙的事情。
叶霓尊重她的决定,二娘不提,她也权当不知,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相助。
因此她本就做好开头难的准备,之前还怕叶霓这话中之意是要利用这层关系使特权,如今一听,似乎又既然不同
二娘被她的说法震惊了片刻,有些惊疑不定,但琢磨了一番后又觉得言之有理,便点头,“你说的话我虽不那样懂,可有一点我觉得对,总不能太上赶着,容易叫人看轻了去。”
叶霓也笑,两人就去那官吏家中拜访,确如她说的那样,起初还仅仅是弟子对先生的尊崇,对她身旁的二娘并未多做理会。
可一听二娘想在盛京兴办厂房,还要大规模购入绒毛后,这官吏的表情就不同了。
他先是顿了顿,而后正经问道:“此话当真?”
二娘就笑了,“自然,我说话向来作数。”
官吏瞧了叶霓一眼,他自幼在盛京长大,对其他地方素来一知半解,因此也只是隐约听人提起过,言说叶霓有一位阿姊,如今风靡整个盛京的羽绒衣便出自她之手。
现在看来,莫非就是面前这端庄秀丽的夫人?
他惊疑不定地瞧着二娘,说道:“难不成,您就是二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