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抖了抖肩,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何韩文石好好的一个英俊清爽的硬汉,如今要学儒生那文绉绉的死出,难不成是盛京人服美役太严重,导致他这样的硬汉也不得不紧随潮流?
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不着调的想法甩出去,而后亲自将奶茶递给韩文石。
对方本想直接伸手接,奈何儒衫袖子又宽又大,这样直愣愣地去接实在不好看。
于是叶霓再次见他身形一顿,而后如一个正经儒生一样,一手收拢宽大的衣袖,一手弯曲臂膀去接奶茶,同时绷直了身形微微欠身。
这样做好看是好看了,可一对上韩文石那一本正经的脸,这画面实在是又诡异又违和。
叶霓自问与他也算相熟些,如今也忍俊不禁。
见她笑了,韩文石也轻松了许多,他接下奶茶喝了一口,赞叹道:“果真不同凡俗。”
“此物便是从关外传来的,只是我稍加改动,少将军谬赞了。”
他摇头,言说终究不同。
关外牧民需要辛苦劳作,因此奶茶也多是咸口,可中原人嗜甜,叶霓便该制成甜口,因此在口感上差异还是很大的。
两人简短的寒暄完,叶霓便直入主题,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她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其实也很正常,毕竟两人之前的会面基本都围绕着买卖展开。
这次也不意外,如今正值寒冬,关外又素来苦寒,韩文石指不定就是想从她这儿购置些新的羊毛袜羽绒衣甚的,也说不准的。
只可惜,二娘如今的厂房转手给了冯氏,若是韩文石想买,恐怕还要将冯三找来。
叶霓先入为主地这样想,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还道:“少将军不善与人讲价,若是你有需要,我可以代你说道一二。”
听了这么多,韩文石眼中闪过一丝迷惘,自打叶霓走后,采买羊毛袜的事情他就不再亲自负责了,因此仓河村厂房换主的事情他也是今天才知晓。
他有些犹豫,最后却还是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此事我会转告给我的部曲。”
叶霓挑眉,听这意思,合着韩文石上门不是为了说生意上的事情呗?
那他是来作甚?
她摸不着头脑,又见人难得踌躇不决,便也没催,只是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着,反正如今国子监没事,要为二娘他们采买的东西也差不多买尽了,与人叙叙旧也使得。
叶霓先是问了关外动向,尤其是有关皂角营生的事情。
这事儿与韩文石有关,他缓和了神情,言说因为新营生的事情,如今边境的情况改善了许多,牧民抢劫的事情也很少发生了。
“一切都好,那便最好。”
聊完这些,就无话可聊了,韩文石静静地喝了会儿奶茶,而后冷不丁道:“三娘,有一件事,我希望告知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