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谢长安,怀祯怀柔二人上前行礼作揖,言说叶霓已经去梳洗了,要晚些再来。
他微微颔首,道:“你们已经是三娘的人,一切以她为先,不用再用以前的规矩对我。”
二人一愣。
她们出神这会儿的功夫,林一林二已经直接锁定了殷诚,对他一一口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在说到严文通临走前那怪异的停留时,殷诚道:“这般看来,我们确实没看错。”
“嗯?”
他继续解释,言说原本早就该来了,但他耳力好,总觉得前面有人,于是也暗中打探。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严大人。”
三人齐齐向谢长安看去,而谢长安,他在吃梨子,闻言笑了笑,“等三娘梳洗完,我问问她的看法。”
三人一噎,自觉地退下。
樊大娘今日累了一整天,此时也早早地歇下了,如今院中只剩下怀祯怀柔两人伺候着,连带着谢长安,一共有三个人。
等叶霓出来时,怀祯怀柔对视一眼,也默默退下。
谢长安满意地笑了,他为叶霓斟了杯茶,被她一饮而尽,方才她泡了会儿澡,此时来杯茶水确实适宜。
谢长安作势又要倒,却被人止住:“明日还要早起,茶喝多了怕睡不着。”
他点头应好,又开始给人剥葡萄,他手生得好看,修长白皙,与晶莹剔透的葡萄在一起更是养眼。
叶霓本意与他说道说道,却没忍住被他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谢长安勾了勾唇,道:“你以为严大人如何?”
“严大人?”她一愣,回忆起严文通今日的表现,自然是赞不绝口。
“但他给郎康德放水。”
叶霓面露困惑,许久之后才记起,哦,郎康德便是乐章的那位好友。
“这般么?他们今日的考校我不曾过问,原来严大人给他放水了么?”
谢长安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他拈起一枚葡萄送去,叶霓没反应过来便张嘴吃了下去,殷红的唇扫过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
“倒也不算,只是略有争议。”他说道,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大好。
叶霓不知晓他情绪变化的缘由,还在纠结为何是略有争议。
“严大人是文坛革新派的代表人,喜好文章胸有沟壑、鞭辟入里,在遣词造句上不多讲究。”
“听说过一二。”叶霓点头,她虽然胸无点墨,但好歹在国子监与众多鸿儒共事,也听说过他们的争辩。
胸有沟壑、鞭辟入里的文章自然是好文章,可坏就坏在这两点上,保守派认定的文章多是华丽优美,或感时伤怀,或歌咏山水,总之,主打歌舞升平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