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抿着唇,再次重复:“我希望凡事有商有量,莫要瞒着我。”
此前她忙,谢长安也忙,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确实好,可她还是希望凡事能商量着来,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受。
谢长安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了上去。
面如冠玉的脸一下凑上来,叶霓没忍住红了耳垂。
那俊俏的郎君故作不知,他勾了勾唇角,凑得更近了些。
须臾后,谢长安带着殷诚离开,徒留下叶霓在原地失神。
云娘跳下屋顶,恨铁不成钢道:“不过就是个男人,皮相好了些,又贴近了些说了几句话,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叶霓有点无语,“他长得好,与我也有男女之情,我脸红怎么了?”
云娘被她的直接惊得目瞪口呆,却更加愤愤不平了,“昨儿他能弃了南宫蔓,今日与你好,谁知来日会不会又弃你于不顾?”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顿了片刻,放缓语调道:“男人都是不可靠的,若我说,还是女娘间的情谊更是真切,若你我二人携手,你赚钱,我守家,岂不。。。”
剩下的话她没说话,就被叶霓打断,“世间情谊千千万,不见得哪种更高贵,若女娘间的情谊更真切,为何南宫蔓那样对你?”
云娘哑火了,她迷茫地睁着眼睛,似乎有些受伤。
叶霓自觉失言,她连忙道歉,也不知人听进去没有。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知晓云娘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虽然有些功夫傍身,可整个人总是飘飘忽忽的,好似没个着落。
说到底,云娘也仅仅在口号上喊着独立,在精神上,她比谁都需要个依靠,此前是南宫蔓,如今是叶霓。
其实这也怪不得云娘,她生在这样的时代,本身就会受制于时代,原本她应该找个夫家安稳过日子,谁知那夫家是个畜生,好容易起了反抗的心思,却失手杀了人,成了人人喊打的杀人犯。
关外待不了了,她本可以凭借自己的手艺功夫过活,可时代给她上了思想枷锁,觉得女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才是正途,但对于男人云娘已经彻底没了信任,只好将南宫蔓适时出现。
云娘对南宫蔓掏心掏肺的好,除了有南宫蔓的引导外,未必没有云娘的曲意逢迎。
如今没了南宫蔓,她还幻想着将一模一样的路数套在叶霓身上,无奈叶霓不是南宫蔓,也成为不了南宫蔓。
被人揭穿心思的云娘愣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九月初,盛京的秋老虎早就过了,夜晚寒凉,一个不注意,再健壮的人也容易感染风寒。
樊大娘见她一个人坐在庭院里久久不说话,便起了怜悯的心思,她捡了个袄子给人披上。
“这是三娘的衣裳,你且拿去用用。”说完她就要走。
云娘睁大眼睛,为何不按套路走,这时候不是应该留在她身边安慰一二么?
樊大娘笑,“人嘛,总有些时候会想不通的,你愿意自己待着,那就自己待着罢,我不拦你。”
她一噎,别别扭扭道:“我心里烦,你坐下与我说道说道。”
至于说道个甚,那自然是与叶霓有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