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不吃的东西,却被人丢来给原身吃。
她摸起一根茅草叼在嘴里,苦涩中还带着点霉味。
等眼前的眩晕过去了,她慢慢爬下床,将昨天收拾出来的东西放在一个破布袋里。
一边收拾还一边默念:原身原身,等我发达了,一定给你太子哥哥送你的东西赎回来,眼下请先借我一用吧!
正当她满心欢喜时,一个方方正正的羊皮纸却掉了出来。
她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滴湿乎乎的东西砸在了她的手上,居然是她在流泪!
叶霓望着水缸中默默流泪的女子,这才醒悟:哭泣的不是她,而是原身。
是什么,能让原身这般痛苦?
她拿着羊皮纸细细读下去,可惜这些古文她看得一知半解,只能大致地知晓,这是原身父亲留给她的绝笔。
‘吾女冉冉如晤……丁巳年二月申时,为父喜得明珠,爱之护之……吾乐哉兴盛,汝转瞬碧玉亭亭,红颜似玉,吾甚惶恐,汝自幼顽劣……’
大致意思就是表达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不舍之情,她看着手中的书信陷入了深思,原身父亲被杀,真的像看起来那般简单么?
叶霓仔细回忆了一下,就像那些痛骂原身父亲的人说得那样,他犯的是叛国罪,私下与南梁密探有书信往来被发现,可在原身的记忆里,陶父刚正不阿,举荐了许多出身贫寒的仕子不说,平日里更是非常节俭,怎么可能会去贪污成百上千的金条?
破旧的房梁上掉落一些木屑,水里哭泣的面容被打破。
她摸向心脏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心跳得更快了,一腔陌生又汹涌的情绪涌来,将她吞噬殆尽。
不用想也知晓,这是原身残留下的情绪。
叶霓花了些时间才明白,这是愤怒与悲痛。
看着水池里哭泣的女子,她喃喃道:“你在愤怒什么?因为你爹爹被杀,是被陷害的么?”
话音刚落,一阵腥甜涌上喉间,她居然生生地呕出了鲜血。
心脏跳得比之前更加猛烈,她捂住心脏,承受着来自原身的悲哀与绝望。
良久之后,叶霓才勉强支起身子,同时下定决心:既然对方给了自己健康的身体,那相对应的,她也应该为原身做些什么。
宰相满门被斩一事,背后或许还有许多猫腻在。
但若想查清真相,还需要从长计议,眼下还是先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
叶霓捧起清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地上那摊狗都不吃的泔水谁爱吃谁去吃吧,先搞些钱来解决生计问题,才是正经的。
陶父乃是朝中重臣,若是想查清他被害的真相,她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要出门前,出于习惯,她还是扒拉出一个绣着荷花的帕子,就这么蒙在自己脸上。
蓬头垢面、脸上还有个古怪的帕子,叶霓就这么出现在窄巷里。
第二章抢店小二的活儿
虽说附近都是卖苦力的辛苦人家,但这样的人一出现,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位大哥,敢问最近的当铺在哪儿啊?”
脚夫抬起头一看,对方是个眉眼带笑,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虽说看着古怪了些,但脚夫还是热情回应道:“出了窄巷直走,等看到一个红灯笼的酒肆,旁边左拐,有一个陈氏当铺。”
叶霓记在心里,却不急着走。
她与人唠了会嗑,“哎,家中光景不好,也不知那掌柜的能给个什么价钱。”
若不是家中实在困难,又怎么会叫一个小姑娘出门?
脚夫面带同情,周围有懂行的,也立马过来教了一手。
“到时候你这么着,先别急着当出去,到周围几家多问问,那条街有许多当铺呢,你若是不懂,就去靖水楼里,问问那个裴掌柜。”
有热情大娘拉着她的手道:“靖水楼不比别的地方,你记着挑个客人少的时候去,省得人家将你赶出去。”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叶霓如今的形象实在寒酸,若是大刺刺往人门口一站,不被撵都是好的。
她倒是不生气,话虽然难听,但大娘的心意是好的。
告别了这群人后,叶霓就背着她的破布袋顺着大哥指的路走了出去。
陈氏当铺的掌柜的,本来没把这个古怪的小姑娘放在心上。
直到对方小心地掏出了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