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大殿之上,唐元思安然无恙地出现。
龙椅上的皇帝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他依旧记得傅淳先前回禀消息时,是如何说道唐元思的病况。
可仅仅是两天,唐元思便痊愈如初。
任谁都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纵使是一向器重唐元思的皇帝,眼底也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微臣见过皇上。”
众目睽睽之下,唐元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好几步,他恭恭敬敬地对着殿堂之上的皇帝行礼作揖。
在皇帝并未准许的情况下,唐元思仍旧是躬着身子。
朝堂中的文武百官,也都是心眼子特别多的人精。
他们意识到了如今的局势,纷纷替唐元思捏了一把汗,却是根本就没有哪一个人有胆量站出来替唐元思说好话的。
也不知到底是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皇帝沉了一口气。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唐元思所在之处,顺势抬起手来。
“起来吧。”
得到了皇帝的准许之后,唐元思方才是缓缓地起身。
他将弹劾的册子递过去:“皇上,微臣听闻,前不久左尚书特意在朝堂之中向您谏言微臣下落不明一事。”
唐元思这显然是不愿意就此罢休。
听闻唐元思旧事重提,作为当事人的左殊仲脸色骤变。
他现如今略微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也生怕唐元思当众揭露了自己和萧铭远暗中往来之事。
“事后,禁军统领傅大人亲自带人前去,微臣确实是在府中养病,只不过左大人一次又一次地声称微臣以下犯上,欺瞒了皇上您,微臣属实是冤枉。”
唐元思的话,恰到好处。
原先还信誓旦旦的左殊仲哪里还敢坐视不理。
他慌慌张张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又意图想要替自己找补:“皇上,先前微臣确实是亲自去将军府探望勇毅将军,只不过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再加上微臣手底下的人曾经说起过,见勇毅将军出现在运城等地,微臣这才——”
左殊仲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唐元思给打断了。
“左尚书,若是依照你所说的这般,那烦请您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空口无凭地便能够随意诬陷他人了,那这整个朝堂恐怕都会乱了套。
左殊仲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铁青,他张了张嘴巴,却是根本就想不出什么能够与唐元思据理力争的借口来。
正如唐元思所说的这般,左殊仲毫无证据。
“左尚书,您恐怕有所不知,我这里还有一些你的线索。”
唐元思提起此事,微微一笑。
“前阵子,你因为记恨我得了皇上的青睐,便暗中派人时刻盯着将军府的动向,那时候,也有人发现左尚书您和三皇子走得很近。”
朝堂之中,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支持萧铭远的。
可偏偏是因为皇帝健在的缘故,这种事情并不能传出去。
今时今日,唐元思当众提出此事,无疑是想要彻底断送左殊仲的前程。
左殊仲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唐元思竟然会知晓这么多。
他的神色极其复杂。
现如今,左殊仲看向唐元思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闹剧至此,皇帝也不再迟疑,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冷冷地注视着左殊仲。
“左爱卿,勇毅将军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这一切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