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说完话,便气急地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御书房内也仅仅是剩下唐元思和萧铭远二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
回想起萧铭远特意拉踩自己的话语,唐元思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眼眸,他仍旧是保持着最初淡漠的态度,只冷冷地看过去。
“先前我倒是不知,三殿下竟是这般巧舌如簧的。”
萧铭远和唐元思本就不对付。
现在没有旁人在场,萧铭远也懒得继续装模作样。
“勇毅将军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萧铭远冷笑一声的同时,继而走近了好几步:“我只不过是将自己心中猜想的事情如实告诉父皇罢了,不论如何,父皇也不该轻而易举的相信任何不该信的人,勇毅将军,您说是吧?”
唐元思面色沉沉,只是默不作声。
不过依照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皇帝并不愿意轻易相信他和萧铭远的任何一个。
如此一来,倒也是能够让皇帝稍微提防戒备萧铭远一些,免得萧铭远继续在暗中使坏捣鬼的。
只不过,许鸿哲煞费苦心送回来的消息,他却不能说。
若是什么都不说,边境战乱之际,他们根本就没有防备的可能。
可如果唐元思当真是一五一十地把这种事情尽数说清道明了,也极其可能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和揣测。
他一人,唐元思也就认栽了。
偏偏唐元思现如今并非是孤身一人的,他膝下儿女双全,还有最疼惜的许白桃,这种种皆是唐元思的牵挂,也促使唐元思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装作满不在意的态度。
见唐元思沉默不语的,萧铭远无疑是挑衅地望过去。
“勇毅将军,你这是认了?”
唐元思懒得和萧铭远辩论是非,他只是一个人在凳子上落座,脑海中又回想起皇帝先前说过的话。
他该如何自证清白,这确实是个问题。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月色朦胧且醉人。
自从唐元思入宫,也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时辰,许白桃却迟迟都没有见到唐元思回来的身影,她难免是有些忧虑牵挂。
三小只用过晚膳后,便被许白桃特意嘱托着回房歇息。
安顿好三小只,许白桃仅仅是迟疑了片刻,便一下子站起身来。
“夫人,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吴临渊望着穿戴整齐的许白桃,又疾步匆匆地走过来阻拦着她的去路。
不论如何,许白桃都是期盼着能够尽快见到唐元思的,他不在家中,许白桃便按耐不住地忧虑重重。
“我想去看看元思。”
听闻此话,吴临渊慌慌张张地摆摆手。
“夫人,不论如何,您也不该这般冒险。”
此番唐元思并非是去了别处,他是被皇帝身边的公公请走的,就算当真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也是因为唐元思得罪了皇帝。
纵使许白桃大着胆子入宫去,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考虑到这一点,吴临渊不忘继续好言相劝:“夫人,您也应该很清楚,宫中那位脾性素来是不太好,您若是贸然入宫去,那位不计较便算了,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您恐怕也会被责罚的。”
因着唐元思救过吴临渊的性命,所以在这世间,吴临渊唯一愿意无条件忠心相待的人便是唐元思。
“吴管事,我知晓你的意思。”
许白桃轻声细语地开口应和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