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悬壶名声在外,他就算下定决心要弃医种田,附近还是陆陆续续的会有村民过来找苏悬壶求医。
苏悬壶想给人看病,又怕再陷入牢狱之中。
他害怕趟浑水,却又见不得那些病患受苦。
为了能够继续行医,苏悬壶重新操持起了他的医馆,他把医馆在乡下重新开了起来。
因为担心被扣上借行医敛财的名头,苏悬壶这些年给人看病,除了收取少量的药材钱外,多余的钱几乎是一文不取。
虽然他开着医馆,做着走脚郎中,挣得却是还不如他用的多。
如此,苏悬壶就成了当地的传奇人物, 十里八乡的人都说,苏悬壶是真正的悬壶济世。
可苏悬壶的做法,方便了十里八乡的人,却是苦了自家人。
这个家和周围那些农户比起来,都要清贫不知道多少倍。
大概是因为苏悬壶也知道自已的做法会拖累后辈,所以苏家与其他的大家庭不同,别的家庭都说父母在不分家。
苏眉的几个哥哥却都是一成家就分了出去单过,苏悬壶不想让孙子们跟着自已,必须顶着清贫的名头活。
如今,苏眉只有一个五哥还没有成亲,与苏眉的父母,爷爷还生活在一起。
两口子拿着东西进了苏家简陋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一只金黄色的狗看到了苏眉,突然跑上来用它的狗头蹭了蹭苏眉的小腿。
“大黄!”苏眉很自然的叫了一声。
她低下头摸了摸黄狗的脑袋,大黄撒了欢,汪汪汪的愉快的叫出了声。
这时候,屋里传出来一道温润和善的声音:
“大黄,又在狗叫什么?”
苏眉:“.........”
这词有点超前。
“爷爷!”苏眉清了清嗓子,对着屋里人的喊了一声。
苏眉以为,苏悬壶听到她的声音,肯定会激动的冲出来的,毕竟印象中原主这位爷爷,对原主实在是疼爱入骨,结果她喊完了,屋里却是好大会都没有声音。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苏眉又才听到苏悬壶幽幽的苦笑着叹了口气:
“哎,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天天都听到胖丫头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丫头过得好不好,哎!”
原本,苏眉对原主的爷爷是没什么太多感情的,她过来看原主的家人,也只是因为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想要替原主尽一份孝道。
怎知此时,她听到苏悬壶那声叹息,鼻子里竟然忍不住就是一酸,也不知道是这身体本身的反应,还是苏眉感性,总之她当时就吸着鼻子跑进了屋子,语气带着哭腔对着苏悬壶说道:
“爷爷,我回来了!”
屋子里,正端着一杯粗茶饮用的苏悬壶手上一顿。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眉,下一瞬手里的茶罐就摔落到了地上,与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然后苏悬壶盯着苏眉看了足有半分钟之久,才伸出手揉了揉他老眼昏花的眼睛,口中喃喃不信的说道:
“胖丫头这是吃了多少苦,怎么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