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听了吴听寒的话,神情一愣,随即接受了这个事实,尔后一脸悲伤的看着张哈子,问他,你有么子好办法没?
我发现,但凡是只要有张哈子在,不管周围的人多厉害,最后都会不知不觉的以张哈子的意见为行事指南。即便是张哈子已经失去了一身匠术,这个规律依旧没有改变。
张哈子想了想,然后径直走进院子,站在那口井外围,‘看’着二娃子时而起身围着水井跑,时而坐在地上,转动脑袋从左看到右,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她眼前围着水井跑一样,陷入了沉思。
少顷之后,张哈子走到我面前,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着那口水井的方向,讲,哈挫挫,你过去。
我看的清楚,他在拍我肩膀的时候,用的是灭火手势!
吴听寒见状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压下了,只是身子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距离二娃子转的那个圈更近了些。
想来她也是没有其它办法了,所以只能让张哈子用这种比较冒险的方法----那就是让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参与到二娃子的游戏中,看看能不能通过我,找出那些看不见的阴人。
我没有犹豫,看准了二娃子的转圈的路线之后,就在她转的那个圈里面坐了下来,让她跑的时候,刚好从我的后背经过。如此一来,我也就算是他们那个游戏里的一员了。
我刚坐下不久,围着圈跑的二娃子就停在了我身后。我以为她是讲手绢丢在了我身后,所以我转身打算去捡,然后再起身去追她,结果却发现二娃子根本就没跑,而是就站在我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二娃子看我时的样子,圆鼓鼓的眼睛,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并没有因为玩游戏跑动而脸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我身后站着的并不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而是一具纸扎的女童!
尽管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当我看见二娃子用那副模样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我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
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二娃子站我身后这么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毕竟在丢手绢的游戏里,可没有一直站在玩伴背后的玩法。
不过一看到二娃子身后不远处就站着张哈子他们,我心里稍稍放心一些,把刚刚升起的想要起身离开这里的念头给强行压了下去。而是打算硬抗着,看看二娃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刚打定主意,二娃子就从我身后走开,然后继续围着水井跑圈去了。只不过这一次,她跑圈之前,先是走到了我的身前,然后才开始跑圈,而且每一次都是从我身前过。
不用问张哈子我也知道,这是她不愿我跟他们一起玩,所以把围的圈往里缩了缩,这样一来,我就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了,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都有些什么人了。
我看了一眼张哈子他们,然后厚着脸皮又往里面挪了挪屁股,再次让二娃子跑圈的时候,从我身后经过。
跟之前一样,二娃子跑到我身后就不跑了,又用之前那副表情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不管什么时候,多少都会从脸上表露出一些来。但像二娃子这种毫无表情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了后心里发毛。
我强忍着害怕,侧身与她对视,刚想开口问她我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玩,就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从嘴里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