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哈子的话总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即便我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但是从张哈子嘴里听到之后,还是会觉得震惊。
毕竟这老板娘怎么也算是跟着我爷爷奶奶混过一段时间的,而且她还称呼我奶奶为小姐,明显就是吴家的人。而这样的人,在我们王家村的时候,也有一个,被称之为纸人婆婆。
纸人婆婆那一手控制阴鸡的本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特别是一只小小的鸡仔,就能把一个人的胳膊给直接拧断,这种本事,即便是放在五年后来看,也足以骇人听闻。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老板娘的本事,比之纸人婆婆,只高不低。这样的一个人,有足够的资本去做这个幕后之人。
一来是她对整幅画了如指掌,所以完全能知道陈有为和陈恩仁的动静,到时候利用陈恩仁想要复活的执念,欺骗他屠村就能成为阳人,而她自己坐收滔天的气运,这完全是可行的。
二来她实力那么强大,有谁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她给解决掉?特别是还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否则以吴听寒缜密的心思,一定会察觉到一些线索。
以上两点,是我不相信老板娘已经遇害了的理由。
张哈子讲,那你啷个解释你一碰到‘陈恩仁’,原本已经好转滴他,突然就不行老?
这个我确实没办法解释,毕竟这是事实。而且即便我在第一时间就往后退了,可‘陈恩仁’当时的情况已经急剧恶化并且不可逆了。
我摇头对他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我不人不鬼的原因,把阴气带给了他,让他突然恶化了?
张哈子讲,他本身就是借用别个滴身体,要是有阴气加身,只会活得更滋润,啷个可能会更严重?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于是看着王明化,讲,你是木匠一脉的高手,你应该看出些端倪了吧?
王明化摇了摇头,讲,其它没看出来,我只晓得那‘钉子’有点儿奇怪。
我急忙问,哪里奇怪了?
他讲,怪就怪到,在‘陈恩仁’发作之后,我竟然没看出他身上有‘钉子’。要是在发作之前我没看出来,那哈情有可原,但发作之后我都没看出来,就说明这‘钉子’有问题。
我问他,这里面有么子讲究不?
他讲,按理来讲,我们木匠一般都不得用‘钉头七箭’,因为要削七根‘钉子’,每一根都要用上好滴阴木。这种东西是用一点就少一点,所以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基本不得用。
他顿了顿,继续讲,‘钉头七箭’在钉完七根‘钉子’之前,一般都发现不了身上中钉子咯,只有极少数人通过身体出现滴状况,能推断出来。
但绝对是看不到滴。所以我才讲,发作之前,我没看到是情有可原。但一旦发作咯,这七根‘钉子’就会暴露出来,这个时候只要有高人在旁,及时把‘钉子’拔出来,就有可能多活几天。
我闻言大惊,讲,这么厉害?就算是拔出来,也只能多活几天?
王明化颇为得意的讲,不然啷个可能喊过‘钉头七箭、七天必死’?
讲完之后,他似乎意识到氛围不对,于是急忙收回得意,皱眉讲,但刚刚滴事情很奇怪,看上去明明是钉头七箭,但陈有为尸体上滴钉子,我是一根都没看到。
话音落,他就看向吴听寒,应该是在向她询问,想问问她是不是看到了‘钉子’?
吴听寒见状,也是微微摇了摇头,讲,我要是看见了,直接用判官笔给打出来不就是了,哪里还要我用手一寸一寸的去摸他的尸体?
听到这话,王明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口讲,哈有一点比较奇怪滴,那就是这‘钉头七箭’来滴太快咯,看上去施术滴人应该就到附近,所以我才跑出去找人,结果么子都没看到。
我看见吴听寒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看向张哈子,讲,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张哈子点了点头,讲,你们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们哈没想明白这七根钉子是啷个形成滴。只要想通老这个,你们也就晓得为么子哈挫挫不能碰‘陈恩仁’老。
我急忙问,所以那钉子是啷个形成的?
他伸手指着我,讲,那七根钉子,都是你身上滴气运形成滴。
此话一出,不只是我,就连吴听寒和王明化脸上的神情都愣了愣,但没过多久,两人的脸上就露出恍然大悟和原来如此的神情。
我虽然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觉得要施展这样的匠术有点困难,于是问王明化,讲,你们木匠的‘钉头七箭’,还能用其它的东西来当做钉子的?
王明化讲,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滴。但我只晓得用阴木当钉子,其它滴该啷个搞,我没试过,所以也不好打包票讲一定可以。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一个大概框架。
只要理论上可行,那么对于他们匠人来说,就基本上是可以实现的了。至于具体怎么做,那就要考验个人的聪明才智了。但总的来说,拿气运做钉子这件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王明化之前就说了,那七根钉子应该就在附近,所以才会来势汹汹,很快就夺走了‘陈恩仁’的命,如果钉子就是以我身上气运为材料制作的话,我就站在‘陈恩仁’身边,那可不是很近嘛。
也正是因为我的气运是制作钉子的原材料,所以我碰到‘陈恩仁’之后,才会让他的情况变得更糟。即便我第一时间就后退了,但已经为时已晚。
张哈子早在我们之前就已经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但这跟老板娘是不是已经死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张哈子讲,如果那七根钉子真滴是以你周身气运搞出来滴,那我就可以确定,老板娘应该已经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