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某豪宅。
这是景家举办订婚宴的地方,穿着工作服的侍应生来回穿梭,礼堂面积不小,可放眼望去零零散散的宾客人数竟比侍应生还少。
景欢穿着礼服,在闵雅白的陪伴下坐在角落掩面哭泣,她终究还是屈服于父亲的决定,同意和田正订婚。
“别哭了欢欢,等会脸上的妆都要花了。你也知道的,对我们来说婚姻不过是一场套皮的商业合作,就算嫁给田正也没必要和他真在一起,景叔叔和田先生都是好面子的人,再哭下去耽误婚礼肯定会惹得他们不高兴。”
闵雅白的声音很温柔,又带着丝小心翼翼,斟酌着字句生怕惹得景欢生气,俨然一副贴心好闺蜜的形象。
可她此刻的关心落在景欢耳中,却怎么听怎么刺耳,抬起通红的眼睛瞪视她:“你装什么好人?看到我要嫁给田正那只死肥猪心里高兴坏了吧,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你这辈子都进不来我们景家的门!”
闵雅白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白,轻咬着唇好像收到了莫大的屈辱,余光不经意往独坐在酒水台的某人一瞥。
“欢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一心为你着想,难道你愿意跟那个田正夫唱妇随做恩爱夫妻吗?还有我和景辰哥没什么关系,也从没想过攀关系,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说着,她模样愈来愈黯然,脆弱的好像下一瞬就要碎掉。
景欢认识闵雅白这么久,怎么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
“呵,没攀关系?要不是我哥看不上,你恐怕早就要脱光了躺床上勾引他吧!”
“我没有——!”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闵雅白当即涨红了脸色反驳。
就在此时,一道轻蔑的嘲笑声传来。
男人坐在阴影处,手里端着酒杯,周围没有其他人,方才的笑声正是出自他。
闵雅白目光闪烁,景欢正处于烦躁阶段,听闻这道嘲笑声心情更加糟糕,直接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到男人面前。
“你笑什么呢??”
万飞抬眼看她,完全不在乎当面开大的后果,鼻息一哼,竟又十分不屑的冷笑一声:“这年头连人笑都要管吗,你们景家的规矩真霸道,宾客来参加婚礼笑一声都不行,要是今天办的是葬礼,现在是不是连哭都不让啊?”
“哪来的泼皮无赖,真没素质!”
景欢没插手订婚宴的事,也不知道眼前陌生的男人是谁,只知道他说话难听极了,招手想要叫侍应生把人赶走。
可闵雅白却忽然上前,揽住景欢的手臂低声在她身边说了什么,随后景欢的表情突变,看向万飞的表情依旧忿忿不平,但到底忍下了这口气。
“无论如何,还请这位先生谅解,欢欢她今天心情不好,我替她给你道歉。”闵雅白壮着胆子与万飞对视,眼底那股韧劲格外吸引人。
景欢偏头翻了个白眼,心知肚明闵雅白勾搭男人的骚毛病又犯了。怪不得刚才义正严辞的跟她哥撇清关系,原来是另有目标当着人家面演戏呢。
万飞搓了搓下巴,看着闵雅白这副模样忽而一笑:“原本以为你俩是塑料姐妹花,原来是臭鱼找烂虾,恶心到一块去了。”
谁是臭鱼?!
谁是烂虾?!
“你别没事找事!哪有宾客上来就跟主家对着干的!”
任谁被埋汰成这样都会生气,若不是闵雅白说今日来参加订婚宴的人非富即贵,景欢哪里会用言语反击,早就招呼景家的保镖把人痛打一顿扔出门外去。
万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我又不是来参加订婚宴的,对你们俩也没兴趣,对了,你们认识池淼吗?她什么时候来。”
池淼二字一出,景欢眼底的怨恨压也压不住,以她的想法,如果池淼没出现,自已又怎么会被父亲厌弃随随便便嫁给田正?
闵雅白虽没有景欢反应那么强烈,但表情也绝对算不上好看:“她应该不会来,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万飞算是看明白了,感情两人都跟那个池淼有仇?
尤其那个景欢,脸色臭的跟死了爹妈似的,他不禁好奇池淼究竟做了什么惩恶扬善的事把她们俩气成这样。
“你们就很高贵吗?算了…跟你们俩说不到一起去,浪费我时间。”
万飞扬长而去,留下景欢跟闵雅白各自气的咬牙捏裙角。
池淼二人是压着时间来的。
白离一身金线绣竹唐装,低调奢雅,肩膀上的伤没好全,面容就更加病态白,一眼看去竟没有人气似的,似是从画中走出的白袍谪仙。
虚揽住他手臂的池淼更加吸睛,简单的黑色小礼裙点缀星星点点的碎钻,乌黑靓丽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漆黑的眼眸流转,灿若繁星。
一个素白到极致,一个明丽动人。
组合甫一出场,吸引了礼堂内的所有视线。
池淼迎着四面八方的打量,表情丝毫未动,纯美如初,拽着白离打算先找个地方坐下。
“嘶…”
或许被牵扯到了肩上的伤口,白离倒吸凉气,
池淼转头狐疑的打量他,“难道我记错了?你伤的不是右肩膀吗。”
她拽的是左胳膊,怎么就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