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簇拥着黄凤麟,招摇过市。
有人还恭维黄凤麟,“黄年兄,听说徐首辅家的这个孙女,虽然年纪大了些,但生得天姿国色,黄年兄好福气啊。”
黄凤麟只觉心中一梗,徐元香今年十七岁了,他不满地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徐小姐是个温柔佳人。”
这话意有所指,众人起哄他是不是见过人了?黄凤麟淡淡一笑,率先往酒楼方向走去。
他路过一辆豪华的马车时,还看了一眼。将来,他也要每天坐这样的马车来上衙,再不会凭着两只脚走过来了。刘衡家那辆时常接送的破马车算个什么,连这马车的一个车轱辘都比不上。
马车里,徐元香听着车外的说笑声,冲着徐大夫人叫了一声“娘”,再次泪如雨下。
因为她身子不好,错过了黄凤麟来徐家拜会的机会。徐大夫人看女儿郁郁寡欢,就想着姐儿爱俏,也许让她看一眼黄凤麟的长相,就愿意了呢?
所以,徐大夫人派人打听了黄凤麟下衙时辰后,趁今日徐元香身子好点,带她坐马车来到翰林院附近,让她亲眼看一眼。
“娘,您看看,他竟敢言语影射诋毁女儿闺誉!还未如何已经这般轻薄猖狂,祖父和爹真要我嫁一个这样的人?”徐元香掩面啜泣,伤心至极。
徐大夫人也没想到竟然会听到黄凤麟这些话,气得手足都有些发抖了。他那句“温柔佳人”,岂不是影射与香儿有私相授受?
只是,这人除了这点不好,其他方面可算良配,“可能他年纪尚轻,一朝得意难免得意忘形……”性子轻浮些,有徐家压着,倒也不怕。
“刚才先走的那人年纪更轻,看着就很沉稳。”徐元香下意识说了一句。
“先走的那人?”徐大夫人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刚才倒是有个年轻翰林越过黄凤麟走的。这么匆忙一瞥,香儿就看到了?她回忆了一下,那年轻人相貌和气度都不错,难道香儿是看上那人了?
她敲了敲车壁,让随车的婆子叫过跟随在边上的管事,“刚才先走的那个年轻翰林,你可知道是谁?”若是那人身家清白,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管事时常在外面走,刘衡跟徐家的渊源又太深,他当然认识的,听到大夫人询问,低声回禀道,“回禀夫人,此子就是刘衡。”
“什么?他就是刘衡?”徐大夫人吃了一惊,她当然知道刘衡是谁,不说其他人,就是二夫人在家,一天都能骂这名字八十回。
“此人是今科的状元,如今在翰林院任修撰一职。如今在翰林院中人缘一般,每日都是独来独往的、”那管事几次来翰林院打听事情,对刘衡自然而然就关注到了。
徐大夫人听到管事说这是今科状元,她马上想起了跨马游街时,徐元香可是带着丫鬟仆妇出门去看热闹了。看热闹的酒楼是她打发人定的,为了让女儿看清楚新晋进士们的模样,她特意定了御街边的雅座。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状元,香儿会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