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母亲的坟炸了,这不是小事,魏家族长不敢耽搁,连忙派人进京送信。
京城中,徐玉容派来的管事看秋班主竟然不要两千两银票,拒绝停演。这差事没办成,上头问下来,就是他办事不力。
他一咬牙,找了几个地痞无赖,打听到秋家班的住处,带人冲到槐树胡同,直接打烂了戏班子的家伙什儿。
秋家班的人刚好演罢回来,两边人撞上,马上冲突起来。
秋班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管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带人行凶?”
那管事在京郊庄子里做事,也是霸道惯了,呸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那几个。”他伸手一指秋班主带着的一群人。
只要把这帮戏子打怕了,一文钱不用花,他们也得乖乖停演。
没想到,戏班子里一群人天天练习唱念做打,动起手来,比地痞无赖的身手还要好点。二十来个人挤在狭窄的胡同里一通混战,戏班子的人受了轻伤,那管事一群人却是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胡同里路过的人不由哈哈大笑,“找茬的还被人打了,带的人不行啊。”
正闹得不可开交,胡同口有人叫着“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京城中聚众斗殴可是要打板子的,京兆府一听说有人在京城打群架,连忙派了衙役过来。
那些衙役一看斗殴的两帮人,戏班子的人不认识,可地上的无赖倒认识几个。
秋班主上前见礼,又小心塞了个荷包过去,“几位差哥给我们做主啊。”他带着差役看了院子里被砸的东西,“我们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今日刚才戏园子回来,家里就被砸成这样了。”
有衙役一看秋班主,“哎呀你是知县大人。”说完自己乐了。
显然,他对秋班主在《秦香莲》里演的知县,印象还挺深刻的。
其他几个衙役一听这就是最近有名的秋家班,纷纷打了招呼。秋家班最近太出风头,可能有同行红眼了?秋班主给的荷包很丰厚,他们将几个无赖锁链一锁,“哥几个,这是又皮痒啦?要去松松骨头?”
“小的冤枉,冤枉啊!”
“小的是被那人忽悠来的,他说让我们帮他教训几个人……”
管事一看官差来了,心中有些惊慌,事情惊动官府会不会闹大了?他正想着如何躲避,无赖们却是不讲义气的,锁链当头,立马就将他卖了。
有两个急着戴罪立功的,还主动将那管事从地上扒拉出来,“您看,就是这人让我们来的。我们……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我呸,就你们也忠人之事。”衙役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将管事也一起锁拿了,“走,跟我们到京兆府走一趟。”
“我……我可是徐府的人。”那管事被铁链拉着,又羞又气又害怕,急得叫了起来。其实,他应该是魏府的人了。但是徐玉容的陪房下人,都是习惯以徐府人自居。
这位管事生怕被拉到京兆府打板子,情急之下,连忙表明身份,“我可是徐府的人,你们谁敢拿我。”
听说是徐府的人,衙役们倒还真有点犹豫。
“要是徐府的人,你怎么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秋班主一指那些无赖,质疑道。
衙役一听也对啊,真要是徐府的人,要带人也该带徐府的护院奴仆啊,带这几个街头无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