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听到冻疮,又去自己房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这是我一个同窗送的冻疮膏,据说是他家里配的,你拿去擦擦看。”
原来,刘衡在同安府时,出门都是靠走,好几次积雪消融时渗湿了鞋子,脚一受冷也长冻疮了。同宿舍的一个同窗看了后,就送了他一盒自家配制的冻疮膏。
“我的冻疮好得差不多啦。”颜汐举起手给刘衡看,“冻疮膏用处太慢。我是每天早晚冷水热水泡几遍,后来就好了。”
“还说呢,大冷天的泡冷水,你是真不怕冷。”王氏怜爱地嗔怪了一句。
原来,颜汐冻疮一直好不了,她想想,冻疮据说是因为血液不循环才长出来的,那么促进血液循环不就好了?她每天就打一盆冷水再打一盆热水,先将手泡在冷水里,再伸出来猛地浸到热水里,一冷一热交替着四五次,直到热水变凉才罢休。
也不知是这法子有用,还是后来因为保暖得当,反正她的冻疮到底是好了。
刘衡看她两只手,冻疮没有溃烂看着是好了,但是手指还是暗红色,两手的小拇指外侧还有冻疮结痂的伤口,看着还是粗萝卜一样。
颜汐的脸看着雪白粉嫩,一笑起来还隐隐有两个酒窝,就算不笑也很可爱。这脸和这手一点也不相称。
刘衡听颜汐得意地传授自己的法子,这真是就凭着一股狠劲在折腾啊。
这丫头太能吃苦了,而且,很多时候别人觉得她辛苦,她却不以为苦反以为乐,笑嘻嘻说着话时,反而让人更觉得心疼。
“这药膏据说也能除疤,你拿去试试看。”他又将手中的冻疮膏递了递。
“嗯,我试试。”颜汐看他递过来不肯收回去,就收下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不留疤还是不要留疤吧。
王氏炒好一个青菜,三人就在家里做了庚饭。
到了晚上,三人就在灶屋里吃晚饭。灶屋的小方桌,放了十碗菜后,看着就满满扑扑的。因为有灶头的余温,只要一个炭盆放到桌底下,三人坐里面吃饭就感觉很暖和了。
王氏看着一桌的鸡鸭鱼肉,和刘衡回忆起之前的日子,又对着颜汐夸耀了福星、运气。
颜汐觉得冬至这过法也挺好,等于是过年前的团圆预演。
第二天,三人起来,昨日的毛毛细雨终于停了,这种大冷天也不能出门做事。
刘衡下定决心参加明年的乡试,所以回家也一刻不放松地开始看书。
王氏总是针线不离手。过年的新衣裳,得趁现在做出来。还有鞋子,过年的新棉鞋开春的布鞋,颜汐和刘衡的脚都长了,要多赶几双鞋出来放着。
之前做制衣坊时,王氏已经挑好布料留着了,趁着现在,就在堂屋铺陈开来准备做棉衣。
颜汐现在能做简单的针线活,也会裁衣了。刺绣还只学了皮毛,只能用最简单的针法绣些叶子啊、花啊之类,王氏说这是急不来的,只能多加练习。
这次过年的新衣裳,王氏就让颜汐来练手裁剪。
颜汐上午跟王氏一起裁剪好,缝制了一会儿,到了中午就待不住了,拿了一吊钱,赶着小牛车到青龙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