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说笑着到了镇南王府。
钟璃被他牵着下了马,正往里走的时候,祁骁像是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钟璃脚步微顿,不解地看他。
“怎么了?”
祁骁看似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阿璃了。”
祁骁忘了的,正是鲁王来信的事儿。
接到鲁王来信当天,钟璃因钟离流要走的事儿心情不佳,祁骁索性就没提。
如今钟离流走了,宿城那边也闹得热闹,祁骁就把这事儿当乐子说给钟璃听。
鲁王不找上门来,祁骁尚且还想找机会去找他的麻烦。
如今人都主动送上门了,祁骁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他和祁仲暗搓搓地商量了一番,觉得能坑的不坑,就是浪费了上天的美意。
所以鲁王走这一遭,注定是要吃亏的了。
祁骁假意同意了和鲁王一起进攻宿城的计划,明面上将驻扎在宿城不远处的二十万大军并入到了鲁王的进攻计划当中,配合鲁王。
实际上,这二十万大军,却是插在鲁王心口上的一把尖刀。
只要动了手,这二十万大军的刀锋对准的人就是鲁王。
再加上祁仲的布置和宿城中原本的兵马,鲁王面临的就是双面夹击。
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祁骁意味深长地唉了一声,有些遗憾。
“若不是之前连番征战,不宜再大肆动兵,我还想扭头去打鲁王的老巢来着。”
津南以北易守难攻。
鲁王经营许久,一时半会轻易拿不下。
镇南王府不久前才经历了征讨南疆之战,中途的大小战事也不曾中断。
今年的年生又不好,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战火重燃对百姓不利,也容易伤了根基。
要不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祁骁早就点兵买马去了。
钟璃听出他的唏嘘,有些无奈。
“就算是把津南拿下了,对咱们而言,也是弊端大过利的。”
鲁王占据津南后,并未好生处理民生之事。
故而鲁王占据津南之前,津南还算是个好地方。
可被鲁王不知珍惜地糟蹋了这么长时间,此时的津南早就不复从前的模样了。
这样一个地方,好处有限,发展的后期也极为有限。
正是因为这样,钟璃才会一直容忍着鲁王蹦哒。
祁骁也知道钟璃的意思,可还是不免唏嘘。
“我这不是看着别人手里的地盘眼热吗?”
就算那地盘着实不怎么样,可苍蝇腿再小,也能勉强算作一块肉不是?
钟璃被他流露出的土匪气息震惊到了,一言难尽地咂嘴。
“你这雁过拔毛的本事,只当镇南王当真是委屈了。”
祁骁好笑扬眉。
“阿璃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钟璃冷笑。
“山大王就很适合你。”
祁骁无辜地眨眨眼,不说话了。
鲁王的事儿说笑而过,钟璃和祁骁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最后的结果,却有些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鲁王浩浩荡荡地打着要征讨逆贼的口号出了发,临到了了,人还没到宿城底下呢,扭头就又折回去了!
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可鲁王这神来一笔不光是回头了,还顺手把祁骁给坑了。
他对外声称,镇南王要求与自己合作拿下宿城。
可他不屑于与镇南王这样的匪寇为伍,又自知抵抗不过镇南王的强兵悍马,所以自认倒霉撤兵了。
他言语间对祁骁多有不屑。
甚至还提及到了祁骁失踪期间,祁仲为保镇南王做过的事儿。
在他的口中,祁骁死而复生就把屠刀对准了镇南王府的恩人,俨然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