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你们来者是客,又与本妃的确是出自一家,上门来本妃不该如此,可本妃想及多年前的往事,心里实在是气不过,故而失礼之处,还望诸位能大度见谅。”
钟璃刻意停顿了一下,像是提醒似的说:“毕竟,本妃早年间可是在诸位的手中吃了不少苦头,多次更是险些连命都没能保住,今日能这般收敛,已经是不易了。”
按原主死之前在钟家人手中受的磋磨,今日的鞭子只怕是落在钟家人身上都不会觉得解气。
钟璃自认为自己今日的手段已经绝对算得上柔和,并不觉得自己有半点不周到之处。
钟家人经次提醒,立马就能想起了钟璃之前在钟家过的日子,个个都吓得不轻。
王翠花还想硬着头皮狡辩,梗着脖子说:“王妃,这话这么说也不对,若没早年间在家中受到的严格教导,你又怎会当得上镇南王妃?”
“王妃如今是飞黄腾达了,自然不把我们这些微末亲戚放在眼里,可要是让外人知道,王妃发达之后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血亲家人的,那……”
“你入京不久,知道的倒是不少。”
钟璃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可你以为,本妃要是想处置你们,会等到外人知晓吗?”
深宅大院中,无声无息让人去死的法子不知有多少。
钟家人主动送上了门,就相当于是将自己的性命递交到了钟璃的手中。
进了镇南王府的大门,这些人的死活全在钟璃的一念之间。
钟璃又怎会让人知晓这些人的存在?
捕捉到王翠花眼中的怨毒,钟璃讥诮十足地呵出了声。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本妃想让你们死,你们还能活着出这扇大门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钟璃的话。
不知在暗处听了多久的祁骁带着一身的冷意走了进来。
祁骁说:“阿璃与他们说这些无用的话做甚?”
他走到钟璃的身边坐下,目光厌恶地看了底下站着的钟家人一眼,冷笑道:“不过就是几个擅闯镇南王府的闲人,直接让人拉出去打死了事儿,哪儿用得着阿璃费心力处置?”
不等钟璃说话,祁骁就说:“来人啊!”
“将这几个意图闯入王妃行刺的人拿下!”
早就在门外守着的洛林等人一拥而上,直接将神色惊惶尚未回神的钟家几人抓了起来。
洛林说:“王爷,王妃,这几人应当如何处置?”
祁骁一眼也不多看,轻飘飘地说:“既说了是前来行刺的,之前的刺客怎么处置,这几人就怎么处置,这还用得着多问?”
仿佛是早就猜到了钟家人会说什么,祁骁还说:“对了,今日这些人来时估计门外有人见着了,为了防止旁人非议,对外就说前来寻亲的人被本王妥善安置在京郊的民宅中,等过几日,一把火将那宅子烧了,有人问起,就说是流寇作乱误伤,无一人生还。”
祁骁将各种可能都想了个清楚,安排妥当。
完全截断了钟家人求生的任何一条路。
原本还想着出去诋毁钟璃名誉的钟家人当即就彻底吓破了胆子,哭喊着求饶。
“王爷饶命!”
“王妃开恩啊!”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祁骁闻声冰冷一笑,眼中的恶意几乎要从眼底深处渗出。
他说:“饶命?你们苛待本王的妻子时,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若非钟璃本不是常人,钟璃又怎会在钟家人几乎逼死人的残忍中活到至今?
祁骁几乎不敢想自己没遇上钟璃的样子。
一想到钟璃曾经受过的苦楚,眼中就染上了一抹赤红。
“敢亏待阿璃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