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意味深长地说:“下官听闻,侧太妃之前置办常用的物件,前后几日所费银两超过三十万两。”
“如此巨资奢靡,纵观京城中豪富之家也是罕见。”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人跟着附和。
“的确如此,据微臣所知,就算是镇南王与王妃也无如此奢靡之举。”
“除此外,众人皆知侧太妃所出之子祁立,在京中素来也是横行无度挥霍不止。”
“去年祁立在烟花之地与叶相家的公子争夺一花魁,不惜耗费万两黄金只求春风一度,此等还只是小事,由此可见,侧太妃与祁立确实是家资丰厚难言。”
“可按规矩,镇南王府的侧太妃与庶出之子每月份例不过百两,就算是有家私贴补,又何至于如此?”
破例上朝的北候世子听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有司起在外为其搜刮民脂民膏,司家巨富,花个十万八万的金子又算得上什么?”
谁都知道不久前北候世子才冲进镇南王府打了祁立一顿。
他在这时候落井下石说这样的话,倒是无人觉得意外。
柏骞承趁热打铁,往前一步说:“皇上,微臣早年间曾在南边游学。”
“那时就听闻过民间童谣,说的是一日制造处,十万雪花银,纵然民间传闻不实,可也绝非空穴来风之语。”
“为稳民心社稷,还望皇上能清查司起此事,还民间百姓一个可信的公道!”
柏骞承话音落下,皇上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沉默不语的祁骁。
“镇南王,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全程走神的祁骁啊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并无看法。”
皇上笑了一下,说:“诸位大臣所说,与你府上二人相关,你确定你没看法?”
祁骁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那又如何?”
“世人皆知道本王与侧太妃母子不合,平日虽然同住一府,实际上却并无多少来往,银钱之事,全是府内王妃在管,本王就更不知情了。”
“更何况……”
祁骁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若是论起亲戚情分关系,那太后亦是出自司府,司起被称作国丈,与皇上的亲戚情分似乎比本王的更深厚一些吧。”
就像是觉得自己给祁琮的刺激不够似的,祁骁补充道:“侧太妃虽是先王侧室,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妾,司起与镇南王府也算不得正经亲戚,皇上,您说是吗?”
祁琮只是想当众为难一下祁骁。
没想到,这甩出去的巴掌最后重重地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听祁骁一口一个太后司起,祁琮怒火中烧只觉得肺都险些当场气炸。
他目光阴沉地横了祁骁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而又跟群臣说起了彻查司起一事。
司起当年是与太后一起扶持祁琮上位的人。
从龙之功何其大,早些年的谨慎小心早在这些年被吹捧为国丈的沾沾自喜中消磨了个一干二净。
司起又占据南边制造局的重要位置,荷包里堆积的金银好物只怕是比祁琮的私库中还有丰厚几分。
祁琮与太后闹僵以来,想动司起很久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等来这样的机会,他又怎会放弃?
祁骁听着皇上看似不情愿实则窃喜地安排人去调查司起,不屑地勾唇冷笑。
脱了裤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说的大概就是祁琮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