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半点不敢耽搁,赶紧扬声将下边侯着的紫云叫了上来。
“给王妃将手上的伤处理一下,通知下去立马启程回京!”
从淮南到京城,快马加鞭二十日足以抵达。
途中再想法子给钟璃补上一次沉香醉,便足以将她妥善地带至京城。
至于到了京城后钟璃会是什么反应,祁骁现在没心思想,也不敢想。
总之,无论如何,先将人带回去再说。
紫云心惊胆战地给钟璃将伤处理好,给钟璃喂了一些补气的药丸。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祁骁用一个厚厚的披风将钟璃包裹好,横抱着出了客栈。
回京的人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祁骁将钟璃勉强搞定了,早有准备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回京。
谁都怕钟璃半道上醒了要搞事情,随行的人一个比一个着急,屁股底下的马一个比一个更跑得快。
每到驿站就换一次好马,进城之前先通知当地县官清道出行。
祁骁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回京,途中亲眼见到祁骁本人的更是不在少数。
途中的消息传回京城,原本就不平静的京城顿时更加云诡波谲,不少人都气得摔了珍藏的茶具。
祁骁销声匿迹一年有余,之前各方查探得出的消息都是此人早已死在了北境战场上,连尸体都没找回来,镇南王王府也仅仅是以衣冠冢代替下葬。
可不久前京城突起风云,有传闻说祁骁这个早死了的人其实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
除了少数早就得到消息的人外,其余的人都没忍住暗中派人去打探消息。
得到的回应却是说什么的都有。
谁也不能确定,祁骁是死了还是活着。
京城众人心慌忐忑之际,却突然得知祁骁非但没死,还声势浩荡地带人归京了,着实惊得不少人都掉了下巴。
京城北候府,柏骞承得知祁骁大张旗鼓地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疑惑皱眉。
祁骁会在近期回京柏骞承知道。
可按祁骁之前的态度和柏骞承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来看,他应该是低调归京才对。
不应该如此张扬。
是哪儿出了问题?
柏骞承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忍不住去了云家找云朗解惑。
云朗任南郡太守任期已满,于半个月前回了京城云家,是目前柏骞承最喜欢打扰的人之一。
云朗显然也听说了一些风声,可跟柏骞承的狐疑相比,他冷静了许多。
他慢悠悠地把盏冲泡茶汤,神情闲适优雅淡然。
听完了柏骞承的疑问,更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说:“那位爷虽然心中有乾坤,可脖子上拴着条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在别人手中。”
“能迫使他改主意的,除了拎着链子那人恼了之外,不作他想。”
柏骞承经他这么一提醒瞬间也醒过神来了。
他有些迟疑地说:“你是说,那位恼了?”
至于这位语焉不详的那位,除了祁骁的心尖子钟璃外,再无旁人。
云朗轻笑点头,说:“我回京之前听说那位安插了无数人手在淮南一路上设卡搜索,除了找那位还能是谁?”
“若我猜测不错,咱们高高在上的镇南王此次应当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不得不如此行事。”
柏骞承听完后一脸微妙,过了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说:“早就听说镇南王得了个媳妇儿,眼珠子似的疼得紧,这次回来,不知要伤了多少闺阁千金的芳心。”
云朗的唇角微微上翘,轻笑道:“镇南王英俊洒脱,年少有为。”
“早年间战胜归京,骑马倚兰桥,满楼红袖招,不知多少闺阁千金为其心醉神往,今日终于有了归宿,也是好事一桩。”
柏骞承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于他而言是好事,于旁人而言,可就不见得是这么回事儿了。”
云朗眼里的笑散了一些,静默不语。
柏骞承也不在意,冷笑着说:“我可早就听说了,听闻镇南王活着回来了,龙椅上那位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要给他赐婚了。”
钟璃出身农家,到了这水深如海权贵遍地的京城,并无出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