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九点,言岑没着急回家,江队长不也没走。
她无法忽略乔粤帆这个人,多虑也好,巧合也罢,只有把事情都查清楚才能安心。
言岑先把乔粤帆的问询笔录拿了过来。
昨晚7点下班,乘四站地铁回家,9点半左右下楼倒完垃圾回去没再外出。
第二天8点出门,乘坐地铁到医美中心上班。
这些行迹言岑都通过天网进行了验证,情况属实。
接下来是在医美中心的活动轨迹:
早上8点35到,打扫完卫生,整理病历到9点20左右,然后上三楼,去会议室帮宋主任拿昨天开会拉下的钢笔,回来之后在办公室继续整理病历,以及处理一些杂事,直到中午12点吃饭。
他的笔录都有其他佐证,完全没有问题。
难道是她多虑了?
言岑看到笔录最后的签名,“乔粤帆”三个字写得非常工整,一笔一划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出自一个勤奋刻苦的学生之手。
看来一切只是巧合。
言岑合上卷宗,忽然有一丝幽香轻轻在她鼻前打了个转。
她怔住。
然后猛得又翻开卷宗,对着“乔粤帆”的地方使劲嗅了嗅。
签字的时候,手腕会压在纸上,而香水会喷在手腕上——
证物室现在下班了没人,她抓起这张纸,冲进江峻州办公室。
江峻州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靠近闻了闻,然后扬起了下巴,“鼻子这么灵?对男士香水这么熟悉?”
言岑狠狠点头,“别的我不清楚,这款我表姐用,什么味道已经刻在脑子里,当然,肯定要让技术科检验一下才能确定,不过技术科和证物室都下班了,只能等明天了。”
“等明天黄花菜都凉了。”江峻州说完就打了两通电话,把两个科室的人都叫回来加班。
言岑汗颜,江队长雷厉风行的做事方式,原来不限于在他们一队队里。
不过,如果今晚带着这个疑问睡觉,会失眠吧。
“江队,如果乔粤帆用的香水与留在安露车中的香水是同一种,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巧合也说不定。”言岑怕又是白高兴,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没想到被江峻州白了一眼。
“哪有那么多巧合?苦果子吃多了,就不识甜滋味了?”江峻州很肯定地说:“乔粤帆与安露的关系不一般。”
言岑明白江峻州的“不一般”所指为何,但对这件事还是很困惑。
“江队,乔粤帆比安露小17岁,根本就是两代人,他们的成长环境和家庭背景完全不同,乔粤帆家境也很富足,看着也不像离经叛道的人,与安露之间产生纯粹的男女之情,听起来总觉得不可思议。”言岑一时难以置信。
“怎么不可能?”江峻州立即反驳,“乔粤帆就是安露喜欢的类型。”
言岑睁大了眼睛,一时无言。
她小心翼翼问:“江队,你有依据吗?”
江峻州好像带着某种情绪甩出一沓照片,“我根据通讯记录,把安露近一年疑似交往过的男性都找了出来。”
言岑眨了一下眼睛,江队长不回家原来是在闷声干大事呢。
她拿起照片翻了翻,然后沉默了。
全是年轻小奶狗……
言岑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没有乔粤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