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帝也是听得眼神一亮。
侄女是国师认定的圣女,能预见后世之人、后世之事,也不足为奇。
可听到这人人皆可飞天的盛世,还是让他既难以置信,又心潮澎湃。
这样说来,沈家小子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王公大臣们大多也是如此想法。
既然在后世,飞天已是寻常之事,那么如今尝试飞天的沈流云,可就算得上眼光卓越、精神可嘉了!
有乖觉的朝臣立马进言道:“陛下,微臣倒觉得,张御史有些小题大做了。”
“沈流云绑着风筝从金凤台跳下,看似荒唐,其实是在求新求变,不失为一名实干之才。”
张御史忍不住怼了一句:“他不就是闲得发慌,故意寻求刺激吗?哪里称得上什么实干之才?!”
他儿子是没才干,但若说沈流云就是大才了,他是一万个不服的!
这时,工部尚书张渊开口道:“张御史慎言。”
之前的元宵宫宴上,他就对做出虾灯的沈家小子很有些好感。
如今又听得圣女心声,明白沈流云是个不可多得的工部人才之后,他就更听不得人诋毁了。
张渊沉声道:“从前没有船的日子里,人们无法渡河,也很少有人敢想渡河之事。”
“但如今大江小河中有船只无数,乘船渡河已是寻常之事。”
“现在张御史你再看,第一个尝试做竹筏渡河的人,他行事还荒唐吗?”
工部尚书举的这个例子十分贴切,朝臣们听得都连连点头。
是啊,今日看沈流云妄图飞天,觉得可笑之人,怎会料到后来人人皆可飞天之盛世呢?
张御史嘴巴嗫嚅了几下,想反驳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听见朝臣们为沈流云说话,楚思卿忍不住在心里鼓掌。
【看来朝上还是明理的人多啊!这么多人都慧眼识珠,看出沈流云的不凡来啦!】
不少人听了都有些汗颜。
圣女过誉了,其实他们之前,还真没看出沈流云有哪里不凡。
只觉得他脑子有病,在犯傻而已啦!
愉王心道:闺女,其实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还有朝臣落井下石:“张御史,你只道沈流云荒唐纨绔,怎么不说说你自已的三个儿子?”
有人附和嗤笑道:“是啊,一个好赌,一个好嫖,还有一个好斗蛐蛐。三个儿子教成这样,张御史你还有心思说沈大人教子不严呐?”
张御史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你们心里知道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再说出来一遍,欺人太甚啊啊啊!
有看不惯张老头的,还向楚明帝进言道:“皇上,张御史如此纵容儿子,败坏京城风气,应当受些教训才是。”
这就属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楚明帝心中也觉好笑,面上却肃目道:“既如此,张道成教子无方,便罚俸一年吧。”
张御史闻风而奏,本身并无过错。
他家中不富,如今罚俸一年,已算是严惩了。
张御史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只得忍气吞声道:“微臣遵旨。”
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但就算沈流云有凌云之志,却也不该行事如此莽撞!”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就这样从金凤台上随意跳下,若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试问诸位大人,会让自已的儿子这样冒险吗?”
吏部尚书沈大人闻言,心中酸涩不已。
虽然张老头是在弹劾自已,但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