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城察觉到她的视线,头也不抬的说:“怎么不吃?”
然后将剔干净鱼刺的肉放到她的碗里。
乔南面不改色的说:“好奇而已,看你挑个刺都那么严肃,以为你跟这条鱼有仇。”
梁非城弯唇,“的确有仇,生而为鱼,长什么不好偏偏长刺。”
乔南:“……”
她余光扫到梁非城放下筷子,喝了两口汤之后就没再动了。
而他碗里的饭还剩下一半。
咬着鱼肉的动作一顿,她也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不吃了。”
梁非城皱眉,指着她碗里的饭,“吃完。”
“一个人吃饭没劲。”
梁非城的确没什么胃口,可听见她这么说,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他不是愚钝之人,明白她的用意,一瞬间眼底划过一线暖暖的笑意。
几秒钟后,乔南拿起碗筷继续吃,余光里扫到他夹菜的动作,唇角稍稍弯了一下。
吃完饭后,梁非城带她去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乔南看到梁非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她听力没那么好所以没听到瓶子里传出磕碰的声音。
但她已经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呼吸沉了一下,大脑上的神经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兴奋了起来。
她咬着牙克制着这种异常,梁非城眉心微蹙,放下瓶子走到她面前,“还没拿出来你就这样了,还要试吗?”
“要。“乔南坚定的说,她不是说说而已。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梁非城攥着的手指掐进手心的肉里,手背的青筋凸起的弧度格外的触目惊心。
“好。“他答应道。
乔南看着他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药,是红黄相间的胶囊。
那种违禁药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攻陷人的神经系统,让人对颜色和味道的敏感程度异于常人,也偏偏记住当初药效起作用时神经舒爽的感觉。
她一直将注意力落在胶囊上,所以没看到梁非城暗得仿佛能滴出墨汁的眼神。
直到梁非城的手指攥了起来,乔南才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梁非城的眼神恢复如常,手指摊开,淡淡的说:“没事。”
一直持续了五分钟,乔南在最后一刻临近崩溃。
在她差点咬破下唇之际,梁非城及时将胶囊丢进垃圾桶里,将乔南揽在怀里,鼓励她:“南南,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怎么样也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今天五分钟已经很不错了,今后逐天增加时长。”
对于这个建议,乔南也是答应的,但她现在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
夜深人静,书房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一道人影斜斜的落在地上。
梁非城缓缓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的那个药瓶。
灯光下他的手指攥得发白,微颤着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颗红黄相间的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