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住在西城区,法拉利径直向前,远远就有站岗的警卫亮了灯。
及至看清车牌,看到驾驶座上的贺凌丰,顿时立正敬礼,麻利的放了行。
贺凌丰走进家门的时候,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
客厅里,父亲贺正松正在看报,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他。
母亲郑明瑜端着碗黑乎乎的中药喝着,看见他进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怎么了这是?”
贺凌丰吊儿郎当的走上前,俯身在药碗上嗅了一口,吸了吸鼻子道:“妈,您还当我是几岁的小孩子,那么好骗呢?一碗罗汉茶就想忽悠我,这么多年了,你这骗术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
“你这混小子!”
被拆穿,郑明瑜也懒得装了,丢开碗,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今天干吗去了?我怎么听人说,你去拍婚纱照了?”
能看到贺正松放下手里的报纸看了过来,贺凌丰笑道:“哪儿跟哪儿啊?三人成虎这你们也信啊?我还当多大点儿事呢。”
一脸的没好气,贺凌丰扬声道:“陆少带着老婆过去试婚纱,我这个当伴郎的,不得过去薅个羊毛啊?就这么件小事,怎么传到您二位耳朵里就变味儿了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就好……”
郑明瑜松了口气,“我跟你说,你玩归玩,只要不惹出事儿来,我和你爸都由着你。你要是想结婚了,你爸那抽屉里,全都是门当户对的好姑娘,随便你娶哪个,但是你要是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我能生什么心思啊?”
贺凌丰眉眼低垂,冷笑道:“我在你们眼里,不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嘛。等到年龄差不多了,娶另外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人进门,生个姓贺的孩子,我对这家的贡献就算是结束了。”
“懂!我都懂……”
拖长了声音应着,贺凌丰起身,“妈,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你回哪儿去?这儿不是你家,还是这家里盛不下你了?”
郑明瑜还没开口,贺正松已经黑着脸起身了。
看着贺凌丰,一脸气不打一处来的怒其不争,“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一点儿正形都没有。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德行,当初还不如……”
“还不如生块红烧肉是吧?”
贺凌丰猛地转身,“爸,我倒是想干正事儿呢,但是,您点过头吗?”
“我喜欢玩儿车,想当赛车手,您说太危险。”
“我想做生意,你又说我胡闹,家里不缺钱,我做生意容易落人口实,给您和我妈惹麻烦。”
“你呢,想我多读点儿书,学着您和我妈的样子,按部就班的走官场这条路。可我就是不喜欢啊,既然没得选,那我这辈子就这么着了,混吃等死就得了!”
眼见老头子脸色铁青,贺凌丰转身就走,“既然相看两生厌,那就各自安好吧。妈,以后别听风就是雨,也别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你不嫌麻烦,我还懒得奔波呢。”
话音落,人已经走得没影儿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余贺正松和郑明瑜面面相觑。
凌晨三点,法拉利又停在了别墅门前的老地方。
轻手轻脚的开门去了卧室,贺凌丰悉悉索索的脱了衣服,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床上。
伸手要把林小桐捞怀里的时候,摸了个空。
“林小桐?”
贺凌丰啪的一声开了灯。
浴室。
客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