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户部值房。
燕无极呆在房中,正在看书。
他执掌夏国户部十多年,经验丰富,户部的事情他处理起来很轻松。尤其很多事,他都是放权下去的。所以政务处理完后,就有些百无聊赖,只能靠看书打发时间。
只是燕无极看了一段时间,便没了耐心。他的脑中思绪,一下有些想念聂十娘。这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床底之术,伺候得他很舒服。
还别说,一想到聂十娘,燕无极内心就有些蠢蠢欲动。
想回家去了。
可是一想到林丰的威胁,燕无极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忍一忍!
林丰不可能一直在安邑。
再者,林丰在安邑逗留的时间越长,林丰就越危险。更何况,崔元屠所在也安排了人。只要林丰一出现,姜都山肯定会拿下林丰。在燕无极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却是李敢来了。
燕无极看到李敢,连忙道:“李敢,莫非有了林丰的消息?”
“不是!”
李敢摇了摇头。
燕无极道:“是什么事?”
李敢道:“家主,家里面出了事,大夫人和……”
话一刚开口,燕无极蹭的站起身,神色有些急切,直接打断李敢的话,道:“难道林丰杀不了我,就潜入家中杀了我燕无极的家人吗?都说祸不及妻儿,林丰此举真是可恶啊。”
李敢说道:“家主,不是林丰。”
燕无极听得愣了下,旋即才恢复过来,心中松了口气,正色道:“到底怎么回事,别支支吾吾的卖关子。”
李敢面颊抽了抽。
卖关子?
我哪里卖关子啦?
是被打断话。
李敢也不敢辩解,继续道:“回禀家主,是大夫人和聂夫人又起了冲突。据聂夫人的丫鬟说,聂夫人吃午饭时,遭到大夫人羞辱,甚至大夫人抓挠聂夫人,两人打斗了起来。”
“最终,聂夫人的脸被抓花,很是失落。聂夫人一回到院子后,最终气得昏死了过去,如今还在昏迷。聂夫人的丫鬟,请您主持公道。”
“另外,在聂夫人的丫鬟禀报时,大夫人的亲随也来禀报,说聂夫人要以下犯上,要以奴欺主,请家主回去主持公道。”
李敢迅速阐述了一番。
只是心中,却也无奈,因为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
“柳氏这贱人,可恶啊。”
燕无极一听到后,顿时怒了,呵斥道:“柳氏老女人,就是见不得十娘好,处处针对。唉,亏得十娘处处忍让,不和柳氏计较,没想到她还是这般欺人太甚。”
李敢听得心头失笑。
聂十娘在燕家内,可是处处跋扈,专门欺负柳氏针对柳氏,哪来的忍让啊?
李敢可不敢说实话。
他听着就是。
燕无极站起身,一脸急切的神情,道:“十娘竟是昏迷了,这事儿得回去一趟。万一十娘有任何的好歹,老夫岂不是要懊悔终生。”
李敢提醒道:“家主,林丰可能还在城内,万一……”
燕无极大袖一拂,道:“能有什么万一,十娘的事要紧。更何况,林丰不可能一直盯着我,他是有事要做的。林丰的威胁,没什么好担心的,去准备马车,我这就回去。”
“喏!”
李敢应下后,就转身去安排。
燕无极内心更是担心。
他好不容易,寻了个投契且很喜欢的女子,万一出了任何的差池,就太可惜了。燕无极等了一会儿,李敢进来说准备妥当,燕无极便走出皇城,乘坐马车离去。
轱辘!轱辘!!
车轮转动,马车迅速赶路。
饶是如此,燕无极仍是不满意,接连吩咐李敢驾车快一些,让李敢抓紧时间赶路。
燕无极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就飞回家中。
马车继续前行,转眼距离燕家已经是越来越近。当马车途径常乐坊时,李敢驾车的对面,街道上也有一辆马车行驶而来,且这辆马车速度极快。
当双方距离靠近,不足二十步时,对面的马车不曾减速,甚至直冲冲朝燕无极的马车来了。
李敢见状,眉头一挑。
“让开,让开!”
李敢高声呐喊。
可是冲过来的马车,却毫不受影响,径直冲了过来。
“家主,抓紧马车,对面有马车冲过来。”
李敢心下惊慌,高声呐喊。
实在是双方的距离拉近,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李敢唯一能做的,就是挥动马缰,抽打马匹让驾车的马偏离方向。随着马车的方向改变,对面马车已经撞了上来。
轰!!
马匹撞在车驾上。
这一撞击的力量很大,以至于战马嘶鸣,两辆马车都随之翻到。
李敢迅速跳下马车,撩起车帘,见燕无极没有摔伤,心下松了口气,道:“家主,快出来。”
燕无极有些晕乎乎的。
他钻出马车,扫了眼前方翻到的马车,神色凶厉,道:“谁,是谁敢冲撞本官的车驾?”
“燕无极,受死!”
就在此时,炸雷般的声音传出。
林丰已经是大踏步冲出,他并没有在马车中,驾车的人是黑冰台的暗桩。在马车靠近时,黑冰台的人就已经跳下马车离开。林丰、赢五是躲藏在官道旁边,随时准备出手的。
林丰人犹如离弦之箭,转眼已经靠近了燕无极。
这一刻,燕无极随之看过来。
“林丰!”
他一下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