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还奇怪于季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我,毕竟正常情况下我这个时候连有没有醒都不知道。
但是当季叔来到他家的时候,我脑海中有关于这方面的想法全部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震惊!
因为摆在季叔院子里的,是一把磨得锃光瓦亮,刀口闪烁着寒光的大刀!
“小稷,你来了?”
季叔仿佛又老了几岁,头发已经花白到近乎全白的地步。
他本来就看起来要比我爸老上几岁,如今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给人一种他不是我叔叔,而是我爷爷的感觉。
“季叔,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我哪里还顾得及问他有什么事,当即关心的问他的身体情况。
虽然只跟着季叔学了几天本事,但我能了解到季叔长这么大,经过不少大风大浪,寻常的事情不至于让他憔悴成如此模样。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个你不用关心,是一时之间想的太多,用脑过度。”
季叔非常遗憾的摸了一把自己近乎全白的头发:“现在把你叫过来,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告诉你。”
别说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仅仅只是看季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是不要紧的事情,在我这里都非常要紧!
“季叔,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屏住呼吸,有一种接受审判的感觉。
“我准备明天去死。”季叔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
的确非常平淡,就好像死这个字无足轻重。
又好像他说的根本就是其他人,和他没有关系。
“什么?”
不仅是我,在场的还有童远海和徐应宏。
在季叔说完那句话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惊呼。
“你再说一遍!”童远海更是直接揪住季叔的衣领子,“活得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死的,你知不知道,做咱们这一行,这个字就是个忌讳!”
我和徐应宏作为小辈,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等童远海把要说的话说完。
季叔也是等童远海把话说完,最后才说:“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废话,谁说话都是有原因的!”童远海话是说完了,但情绪并没有平复,“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陈稷。”
季叔忽然把视线转向我这边,而且还是喊我的大名:“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村子的龙脉已经被十一臂鬼面佛像污染,原本带来福气的龙脉,现在只会带来灾厄,所以……”
他说,人类最古老的崇拜活动是祭祀,而最古老的祭祀是用人命做祭祀。
放到现在村子里的龙脉也是一样。
龙脉逆鳞处被做了手脚,神龙受煞,福气转孽气,想要保住整个村子,就必须用人命来填。
而且当初我们一家是为了解决我的命中大劫才搬来的这个村子,我身上欠的债最多。
季叔不舍得用我的命去填,也不希望用其他人的,只能用和我有一定血脉亲缘关系的他自己去填。
“如果只是我自己,还没有办法平息龙脉的煞气,只有你亲手拿刀在逆鳞处砍下我的脑袋,才能用我的血……”